眾人這一次的目的總算是達到,原本預計十多天就辦完的事情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天,除了在淨蓮法師那呆了三天外,其他時間都在那林家村養傷了。好在從那之後,不知道是不是素問將幾人度化的方式嚇住了幕後的人,一直再沒有什麼襲擊。
進山出山用了兩天時間,眾人趕回麗水已經到了晚上。
沒想到的是剛剛到麗水,就被人堵住,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看起來剛剛畢業沒多久,還帶著點青澀。
「幾位大師,我是新網的駐站實習記者寧澤濤,我能採訪幾位一下麼?」寧澤濤有些緊張的站在一行人面前,還將胸前的記者證拿出來給眾人看了一下,上面還有著「實習記者」四個字。
素問看到這年輕人倒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樣子,不過自己可沒他這麼青澀緊張,自己當年可是暴躁的很,做了不少現在看起來很可笑的事。沒想到才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會用過來人的目光回視這些年輕人。
實在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先是在海州超度數萬亡魂,將自己的心靈也淨化一遍。有經歷了種種事,加上水陸道場,堅定了自己向佛之心,最近接觸的淨蓮法師、興緣法師、還有那不知名的老僧等人,雖然不聞名於世,可無不是一方人傑,讓他的心境和氣質與以前相比變化更大了。
雖然在外人眼中他還是一個很溫和的年輕僧人,但這年輕只是相貌上。從行為舉止與氣質上看,有著一種遠超常人的平靜,仿佛看透了世情的老僧一般。雖然親切溫和,卻讓人敬畏。
也因此那寧澤濤看到他仿佛面對少數幾次見過的大人物一樣,內心有些緊張。
說來也巧,昨天不少媒體趕到麗水尋找了一下午,沒有一個人發現素問等人的蹤跡。今天上午也沒有消息,眾人就紛紛去尋找別的新聞了。畢竟他們不能一直在這裡尋找幾人的蹤跡。
而寧澤濤家就是本地,本來是跟著師傅出來採訪,結果撲了個空。他師傅回去了,而他正好趁這個機會在家休息兩天,沒想到晚上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僧人,仔細打量一下,倒是認出素問來了,連忙跑到幾人面前要求採訪。
畢竟僧人在很多地方都能見到,但赤腳而行的不多。素問習慣於赤腳而行,反倒成為一個極容易被人辨認出的特點。
「我們幾個出家人,有什麼好採訪的?」素問笑著搖頭,可話語中的意思還是讓寧澤濤有些心下一緊。他現在還在實習期,如果在其他人之前採訪到素問等人,對於他將來的職業生涯有極大好處,直接從實習記者變成正式記者也很可能,對於這次採訪他說什麼都不能放棄。
「大師,貴寺水陸道場上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之後您就一路苦行南下,很多人都想知道大師的目的。還有惠瑒大師,在32進16強的比賽之時棄權離開,很多網友也表示不解,想要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能和我說一說麼?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寧澤濤連忙說道。
素問看寧澤濤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對於採訪他倒是無所謂,只是覺得確實沒什麼可值得採訪的。不過聽寧澤濤這麼一說,他倒覺得簡單說幾句也無不可,便點頭笑道:「那你問吧。」
「就在這裡?」寧澤濤指著兩邊,此時眾人就站在路邊,多少有些不方便。不過怕素問改變主意連忙說道:「在這裡也行,雖然略微吵了點。」
素問又笑:「這裡我們不熟,你找個僻靜些的地方吧。不要去飯店咖啡廳之類的,沒有必要。公園什麼的就可以。」
十幾分鐘後,眾人出現在附近一個小公園裡,周圍有一些老人在散步,也有些孩子在玩耍。
不過眾人實在裝扮太過怪異,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注意。五個僧人都是滿身風塵,有人拿錫杖,有人拿長棍,還有個滿面疤痕的,背後背著被布條纏繞的長條物體。
幾人之外,還有個一身破舊衣服,又瘦又偏偏頂著一個不合比例的大頭的孩子。
眾人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素問當先盤坐到地上,對寧澤濤笑著說道:「就在這吧。」
「好。」寧澤濤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將隨身攜帶的錄音筆和筆記本拿出來。
「請問,你是淨心寺的素問大師嗎?」眾人還沒開始,旁邊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猶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