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天藍草青,薰風暖暖,蟲鳴聲伴著行雲。
清泉寺坐落於北宋與遼國邊界之間的一座小山上,山下則是天地一線的青草碧原,屬於密宗真言宗。寺廟廣廈,僧侶眾多,牆壁上剝落的粉皮拓印出歷史的滄桑。
最近寺中來了一名奇怪的香客。
在寺中前院的一處廂房之中,一位相貌丰神俊朗的棉衣青年,腳邁碎步,手持經書,細細研讀。
「密宗的佛家經義繁浩如辰、苦澀難懂,需句句推敲,若是不通讀經書,難以精確理解。」青年男子自言自語,「這個世界中處處含有能量因子,應該就是所謂的天地元氣了。」
正在此時,廂房門外走進來一位小沙彌,躬身作揖道:「魏施主,方丈有請。」
「恩,小師傅先請回吧,我隨後就到。」青年男子正是魏然,熟悉魏然的人此刻若是看到他的樣子,一定十分驚異。魏然和以前的形象大相徑庭,披肩的頭髮盤成了短短的髮髻,一身素色棉衣盡顯瀟灑儒雅。
魏然將手中的經書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就走出了廂房。
清泉寺的主持叫妙善法師,是一位精通佛學,修德明善的得道高僧,此番前去正好向他請教一番佛經中的晦澀術語。
清泉寺占地不小,妙善法師的禪房在寺廟後院,魏然需要穿過前庭和中央的大殿才能抵達。這一路走過去,從建築上的風格和僧侶的穿著可以看出,他們屬於漢密,一部分被漢化了的密宗。
妙善法師的禪房很大,門是敞開了的,直接進去便可。
魏然來到時,就聽到了禪房中傳來妙善法師的說話聲,顯然已經有客先其一步。走進禪房,映眼所見便是三個和尚,一名盤坐在主座上,面色慈祥,雙眉虛白的便是妙善法師。
另外兩名和尚不是清泉寺中人,一副風塵僕僕之色。其一名體型偏胖,濃眉大眼,不怒而威,而另一位則是身材清矍消瘦,面帶悲苦。
「寺中盤恆多日,幸得款待,今日又有所惑,正想前來請教,不料大師讓人來傳,不知有何事。」魏然舉手作揖。
「確是魏施主到了。」妙善大師笑了笑,「來來來,這兩位是來自金剛宗的來果、來德二位大師,對密宗經義頗有見解,你可多請教一番。」
「小賊,竟然是你!」
魏然還沒回應妙善大師的話,那名體型偏胖,法號來德的和尚先大喊了起來。
「兩位大師,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了。」魏然笑著回應。
「哼!可惡小賊,那日算你輕功厲害,今日定不輕饒與你,先吃本座一拳。」來德一聲冷哼,面帶怒氣,宛若不怒金剛。右拳直衝,其勢如青龍出海,力大勢沉,帶著不得抵擋之姿,向魏然門面而來。
魏然則從容不迫,右手劃圓,左手虛抱,渾圓如一,雙手夾住來德直拳,一引、一扭、一送,卻是使用了太極引力、泄力之法,將來德的拳勁卸去九層,然後一送更是暗含太極聽勁的精髓,將其一層之力返還其身,讓來德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胸口處。
「亨。」來德一聲悶哼,氣息略顯凌亂,卻無多少大礙。
「大師好身體。」魏然讚嘆道。
但是這句話在來德耳中聽起來確是包含了**裸的諷刺之意。
來德面色通紅,一聲怒喝。
啊!
其氣如虹,雙拳輪動,再次跨步而上。來德的拳力大、速度快,密密麻麻,疾風驟雨。而偏偏魏然在這密不透風之下,動作依然行雲流水,瀟灑異常,似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不但無從下口,反而每每總能用來德的拳去回擊來德,這讓來德異常憋氣苦悶。
兩人你來我往,一個身似蠻牛,味求猛攻,而另一個則泰山生根,穩磐大地,一時之間本來應該清淨求佛的佛家修行之地,卻被拳腳之聲所充斥。
凡是若仔細觀察即可發現,廂房雖然寬廣,魏然卻緊守三尺見方,腳步並無移動太多,反而是來德上躥下跳,跟猴子一般。
「可惡、可惡。」來德見一時之間奈何不得魏然,停下手來,跳出沾圈,「該死
第六十六章 緊追不捨的禿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