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越想越興奮,恨不得立刻動身去找鍾唯唯。
他想告訴她,不管什麼事,他都可以和她一起扛。
她這樣是很不負責任的做法,必須狠狠教訓,教訓到她下不來床。
眼裡還有他麼?不但把他當傻子,還把他當孩子,她又不是他娘!
李安仁在門外戰兢兢地道:「陛下,護國大長公主病了,據說太醫要求她臥床靜養,不然會加重病情。」
這麼巧?是心虛吧,顯然又是另一個知情者。
難怪呢,當初那麼巧,剛好要出城,剛好又是她和他吵架,攔住他。
沒必要問了,靜等青衣回復就好。
重華越發驗證了心中所想,說道:「既然病了,那就靜養吧,不要擾她老人家了。」
李安仁吃了一驚,探究地看向錢姑姑,不是說剛才鬧得雞飛狗跳的嗎?怎麼突然就陰轉晴了?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錢姑姑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色微明,張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重華床前,低聲喊道:「陛下,青衣有信傳來。」
重華翻身坐起:「快傳。」
一條黑影帶著寒意,出現在床前,低聲道:「青衣奉命追蹤梁兄,追上兩次,被甩掉兩次,後來總算又找到了。
因為怕被發現,就沒靠近,而是守在山外觀察確認」
重華聽到「守在山外觀察確認」這幾個字,一顆心怦怦亂跳,不耐煩地道:「別說廢話,說重點。」
黑影忙道:「是,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人在九君山。」
人在九君山。
重華全身燥熱,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假裝平靜地道:「在九君山做什麼?」
黑影道:「聽說每天就是看茶農制茶種茶,然後就是看病吃藥。」
制茶種茶,看病吃藥有什麼要緊的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過,重華想要抓住,卻又抓不住了。
便道:「除了你們,可還有其他跟蹤者?」
黑影道:「屬下來時,尚未發現有異常。那位何蓑衣武功高強,人也十分精明強幹。
梁兄不過是離得稍許近了些,就被抓住了。他原本要殺梁兄,後來好像是缺人手還是什麼的,又把人給放了。」
姓何的老菜幫子果然心狠手辣!
重華陰沉沉地道:「傳令,嚴防死守,必須保證她的安全,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朕要你們的命!
有消息及時報回來,查清楚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是。」黑影迅速起身,消失在黑暗裡。
要怎樣,才能去九君山呢?
重華睡意全無,躺在床上盯著帳頂,十分痛恨自己的帝王身份。
後方不穩,想要就這樣丟下一切跑去抓人,是不現實的。
但若是不去,又怎能消他心頭之恨。
等他到了九君山,抓住何蓑衣,他一定要把何蓑衣挫骨揚灰,後悔來到這世上。
等他抓住鍾唯唯,他,一定要把她掐死捏死弄死,嗯,掐死捏死太難看,弄死好了。
弄得她痛哭流涕,後悔逃跑。
一定要折磨得她各種諂媚討好,他滿意了,高興了,才放過她。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叫張翼:「張翼!你滾出來!」
張翼從陰影里滾出來,諂媚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重華心情很好地道:「快去想,如何才能正大光明地去九君山?」
張翼為難地皺起眉頭:「恐怕不能,陛下。除非」
「除非什麼?」重華不滿地把枕頭扔過去打他,「再吞吞吐吐的就弄死你。」
「除非打仗,九君山離東嶺不算太遠,隔著兩座城池吧,若是打起來,陛下需要親征什麼的,那就順理成章了。」
張翼諂媚一笑:「屬下可以為陛下分憂,前些日子東嶺與酈國守軍不是摩擦不斷麼?
屬下略施手腳,必然就打起來了。打得凶了,陛下正好有理由出戰,把九君山一片全部占掉也沒問題。」
重華瞪他一眼:「仗有那麼好打?朕是那種為了一己私利,不顧軍民死活的昏君麼?」
張翼搖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