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唯唯吃過午飯就去清心殿當值,因為見著殿外一片寂靜,以為重華在午休,就和小黃門商量:「我手裡還有些差事沒做完,你幫我盯著,陛下起身就讓人過來喊一聲,我即刻過來。」
忽見趙宏圖從裡面出來,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低聲道:「陛下叫你進去。」
又怎麼了?鍾唯唯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並沒做過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也就坦然進了寢殿。
重華坐在窗前寫字,板著臉,垂著眼,又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鍾唯唯不敢離他太近,遠遠地道:「參見陛下。」
重華抬眼看她,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鍾唯唯吸一口氣,本以為他又要發作,誰知他看了她半晌,只是說道:「聽說你近來茶技越發高明,不知都有些什麼心得體會,可否給朕一份,也讓朕參詳參詳?」
還好,還好,沒發瘋。鍾唯唯有些犯難,她寫下的那份心得體會已經隨信寄給了大師兄,重華若是要,她得另外抽空寫,便道:「陛下若要,微臣理當奉上。但是微臣手裡沒有現成的,恐怕得過些日子才能整理出來。」
重華又問:「那要多久呢?今天傍晚能整理出來嗎?」
「今天恐怕不行。」鍾唯唯計算了一下時間,重華要她一直伴駕,這意味著彤史的很多雜務她都不能再承擔。
等會兒她必須抽空去一趟尚儀局,給竇芳一個交代,此外還有幾樁事也要她親手辦理妥當才好交差,算下來這幾天都沒有空閒。
重華追問:「那麼明天呢?後天呢?」
鍾唯唯搖頭:「整理不出來,後天陛下應該召幸陳貴人……」如果他還是要讓她一直陪著,又是整夜整天都沒有空閒。
對著何蓑衣,她就能立刻把多年所得雙手奉上,對著他,她就百般推脫!何蓑衣對她恩重如山,她無以為報,只盼來生,那他呢?他算什麼?多年相愛相伴相知相惜,到頭來就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不行,那些人將她寫給何蓑衣的信送到他面前,就是想看他和鍾唯唯的笑話,就是想借他的手收拾鍾唯唯。他絕不讓那些人稱心如意。
重華起身走到床前,背對著鍾唯唯:「給朕寬衣。」
鍾唯唯看出他的情緒非常不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害怕,一邊後退一邊道:「請陛下稍候,臣這就叫人進來……」
「你聽不懂朕的話?」重華的聲音又冷又冰,「不要做出讓你後悔的事。」
鍾唯唯梗著脖子:「這不是臣的職責範圍。」
「意思是說,你想想試一試別的職位?比如說妃位?」重華回身注視著她,語帶威脅,「你要不要試試?」
鍾唯唯咬著牙、垂著頭走上去,將手伸向他的腰帶。
重華沉重的呼吸吹動她的頭髮,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他的體溫自來都比常人要高些,哪怕是隔著衣料,體溫也似乎會燙到人。
解開腰帶,再解去外衣,然後是裡衣,鍾唯唯停下手,重華冷冷地道:「繼續。」
鍾唯唯吸一口氣,顫抖著解開他的裡衣,重華肩頭上的咬傷出現在她眼前,又紅又腫,塗著藥膏。
鍾唯唯把目光挪開,他敢不顧她的意願耍橫侵犯她,就活該受到這懲罰。
重華自己好像也不太在意這個傷口,他狀似無意地晃晃手臂,再一用勁,一身漂亮緊實的肌肉立刻線條分明,六塊腹肌人魚線,朝氣陽剛,恰到好處,迷人又誘人。
鍾唯唯視若無睹,半跪下去,要為重華脫鞋,重華卻猛地讓開,自己三下五除二脫掉鞋子,背過身對著她上了床。
鍾唯唯默默退到一旁,垂了眼席地而坐,宛若木雕泥塑。
可惡的惡毒女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居然對他視若無睹!何蓑衣那個四體不勤的混賬哪裡比得上他好看?重華背對著鍾唯唯躺下,恨恨地將牙齒磨了又磨。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明知她早已變心,明知她眼裡心裡根本沒有他,他仍然做不到讓她像奴婢一樣地跪在地上為他脫鞋。
進宮前他曾聽人吵架,罵人犯賤,不知他這種這叫不叫犯賤?
窗外蟬聲鼓譟,殿內的兩個人同樣心浮氣躁。
鍾
第42章如影隨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