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信又又牢記住教訓,鍾唯唯就打發胭脂去玉明殿一趟,告知端仁又又已經知錯,順便去昭仁宮問問重華晚上是否有空一起用膳。
胭脂到了玉明殿,裡頭卻是靜悄悄的,讓人通傳進去,端仁很快召見了她。
胭脂入內,微笑著把情況說了:「殿下已經知錯,說今天的事並不怪誰,而是怪他自己調皮了,不知輕重,以後絕不再犯。大司茶已是不再追究了。」
端仁十分欣慰:「怎麼長的記性?」
胭脂描述給她聽:「扎了幾炷香的馬步,端酒杯,酒水灑了就用細竹條抽小腿肉」
端仁點點頭:「很好。」
胭脂告辭離去後,她叫人進來:「我去看看太后娘娘。」
韋太后自從出事之後,為了防止泄露風聲,是額外撥了一處宮殿,用心腹之人守著,對外宣稱裡頭住著的是韋太后,只是傷病得很重,不宜見人。
她偶爾去走走,就當是在探望「韋太后」了,反正韋氏已經死絕,所有人躲避不及,也沒人去探究是真是假。
而重華和鍾唯唯本身與韋太后已是鬧到這個地步,不去探望也沒人敢說什麼。
今天在呂府透露了「韋太后重病」的消息,接下來就得再把這病情持續渲染得更重幾分。
端仁出了門,忽見一條人影在走廊轉角處一閃而過,不動聲色地微微抬手,立刻就有人迅速上前,將那人抓捕過來。
卻是阿彩。
阿彩紅著臉,掛著眼淚,滿腹委屈,氣呼呼地踢打抓捕她的宮人:「你們放開我!我又不是賊!」
聖女宮的生活很枯燥,端仁原本很喜歡阿彩這樣生動活潑、帶點小刁蠻的性子,此刻卻覺著太任性了些。
原本想問她要做什麼的,看了這個樣子便想要好生打磨一下她的性子,冷冷地道:「把郡主帶下去!不得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走動。」
阿彩心裡有些發慌,哭著說道:「姑姑是還不肯原諒我麼?又又都說不怪我了,大司茶也沒懲罰他。」
自己錯了,還總是去找別人的錯,端仁生出一股火氣來:「你怎知她沒有懲罰?立刻回去!」
宮人去拉阿彩,阿彩大聲哭道:「那要關我到什麼時候?明天我還能去上學嗎?」
端仁冷著臉道:「關到你明白了道理為止!上什麼學?不懂道理讀再多的書也是浪費!」使勁一甩袖子,大步往前去了。
阿彩哭得死去活來,被宮人拉回房去,蹲在屋角抱著膝蓋使勁地哭。貼身侍女過來哄她,都被她趕走了。
她自小被送到聖女宮,是端仁一手帶大的,印象里,端仁自來都對她和氣溫柔得緊,就算調皮犯事,也是和氣地講道理,可是回到酈國皇宮,很多事情就改變了。
她再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而是成了又又的陪襯。
這倒也罷了,又又的身份本就比她尊貴得多,讓她最不能接受的是端仁的態度。
只要有又又在,端仁的目光便圍著他打轉,什麼都是又又最好,都是她錯。
太不公平了!
阿彩越想越傷心,她已經那麼努力地討好又又了,還要怎麼樣?
哭得累了,只見她的乳母端著一碗綠豆冰進來,嘆著氣道:「真是一個傻姑娘啊,你怎麼能和他比呢?聽過一句話沒有?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這輩子都爭不過他的。」
阿彩擰起眉頭:「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要和他爭了?他是皇長子,我哪能和他比?」
「不是說身份地位,而是說在長公主的心裡眼裡,你和他」乳母欲言又止,最終遞了碗過去:「吃吧。」
阿彩生了疑心,把冰碗打翻:「你說不說?」
「噯老奴就是勸您一句,並沒有說什麼啊。」乳母害怕地收拾了冰碗,匆匆忙忙跑走了。
阿彩皺著眉頭抱著膝蓋想個不停,卻什麼都想不到,有人送飯來,她也生氣地把人趕了出去,表示自己堅決不吃。
天漸黑,廊下的燈籠掌了起來,外面傳來宮人低聲說話的聲音,憑著經驗,阿彩知道這是端仁回來了。
她想著,只要端仁來看她,或是問起她,她就不生氣了,好好地認錯,好好地吃飯。
但是端仁並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