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奶白色的霧氣繚繞在林間。
又又帶著幾個人,在林間快速行走並尋找著。
他看過現場,現場沒有打鬥痕跡,阿彩的隨身物品都還在,似乎真的是離開得非常意外。
然而,雁過留聲,只要發生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有人在青苔上發現了一個足跡。
是女子的足跡,小巧玲瓏,很清淺,卻已經不新鮮了。
前方傳來「砰砰」的聲音,又又快步上前,看到一個頭髮花白、衣衫襤褸的樵夫在砍木柴。
他久久地觀察這個樵夫。
侍衛打算把人帶過來,他制止住他們,走上前去。
走到近前,樵夫才發現眾人,忙忙地扔了斧頭跪在地上,戰慄不能言語。
又又讓侍衛後退幾步,然後注視著這個樵夫的眼睛,輕聲說道:「我有幾句話要你轉告她。」
樵夫茫然不知所措。
又又我行我素:「告訴她,讓她在未鑄成大錯之前迅速回來,我會既往不咎,替她包涵。否則,我和她最後一分情誼便再也沒有了。」
樵夫茫然地道:「貴人在說什麼?草民聽不懂呀。」
又又折身離開,吩咐侍衛:「即刻趕回蓮峰。」
侍衛好奇:「殿下和那個樵夫說了什麼?」
又又面沉如水,抿緊了唇。
走出一段路程之後,他回頭去看,樵夫已經不見了。
侍衛牽來馬匹,他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往前而去。
夜幕降臨,幾點寒星閃爍於天際。
隸屬靖中、距離蓮峰最近的一座州城緩緩打開緊閉的城門,十多個人騎著馬狂馳而入,隊伍正中,是兩個裹著黑色兜帽披風,看不清楚身形的人。
馬隊沖入城中並不減緩速度,一直衝到將軍府外才停下來,兩個裹著黑色兜帽披風的人下了馬,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大步走進將軍府。
身形壯碩的將軍站在主道上,雙手背負在身後,威嚴地注視著來人:「來者為誰?」
黑色兜帽被緩緩放下,一張嬌艷欲滴的臉孔露出大半,阿彩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對方,一言不發。
將軍淡淡笑了,試探地問:「郡主?」
阿彩淡淡點頭。
將軍誇張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您請。」
大廳內,精明的靖中大臣等在其中,見到阿彩,就連自簡單的寒暄都沒有,直截了當地道:「郡主與陛下的約定已經完成一半,接下來該完成剩下的一半了。」
阿彩當仁不讓地在他上首坐下來,冷聲道:「那是自然,明日,諸位便可向睿王提出,你們不巧正好從東嶺李氏餘孽手中救下了我,問他們想不想要我平安歸去,倘若想要,請與靖中聯姻。」
靖中大臣勾起唇角:「郡主真是性情中人。」
為了破壞意中人的姻緣,居然可以做這種事,靖中人的眼裡滿滿都是嘲諷和鄙夷。
阿彩只當沒看見:「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們的皇帝陛下應當召見我。」
靖中大臣假裝沒聽見:「郡主已經累了,請先行歇息吧。」
阿彩似笑非笑:「既然你們要食言,那就別怪我了。」
靖中大臣笑而不語,將軍「哈哈」大笑:「還以為郡主是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個想不開的。您之前要幫我們的大忙,我們當然是要滿足您的,現在您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安心做客吧,其他事情不要管了。」
阿彩道:「你們來真的?」
將軍高聲道:「來人!請郡主下去休息。」
侍女高聲叫罵:「你們這些不講信義的人」
阿彩一擺手:「不必如此,我自己走。」
「郡主若是配合,那是最好不過,畢竟我們也而不想傷了貴客。」靖中大臣見好就收,讓人放開了阿彩和侍女。
靖中人把阿彩二人領到一間屋子裡,「哐當」一聲把門鎖上就走了。
侍女忍不住哭了起來:「郡主,怎麼辦?弄巧成拙啦。」
郡主告訴她,可以借靖中人的手,讓碧玉郡主與睿王成不了親,再將睿王的真實身份爆出來,就有機會了。
她不太懂得這些,但是郡主自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