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梳洗了一番後換上了官服,她這回本就不是私下行動,而是攜旨意而來。
大紅官服太起眼,不用介紹大家也都知道來者是何人,不過片刻功夫,桑夏的到來就傳遍了軍中上下。
因為吃了敗仗而萎靡的士氣頓時升上來不少。
桑夏是誰?皇長女啊,她都到了這裡可見皇上有多看重,他們更應該加把勁將失去的一城奪回來才是。
喻輝不無感慨的道:「桑大人往這裡一站比老夫說什麼都管用,眼下這情況也虧得你來了。」
「我代表的是朝廷,我的態度即是朝廷的態度,將士們也不過是想求個心安罷了。」桑夏從袖中抽出聖旨遞了過去,攔住要跪接的喻輝道:「皇上令我將聖旨交給將軍即可,將軍朝著京城的方向拜上一拜便是。」
喻輝真就面朝京城高舉聖旨拜了一拜。
聖旨說了什麼桑夏並不知道,不過看喻將軍表情並無緊繃之色,也就知道應該是些鼓勵的話,此時軍心是絕對不能動搖的,滿朝上下,也只有一個喻輝擔得起這場戰事。
「這裡並不安全,隨時會開戰,桑大人打算在此停留多久?」
「看二弟的情況而定,京里情況複雜,他必須回去。」
「老夫也這麼認為,當時他要來老夫就不贊成。」喻輝點頭,「雖然老夫不在朝中,卻也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安份人,大皇子還是在朝中的好,只是到時桑大人行事怕是沒那麼方便了。」
「我和二弟不是對手,只要他一直記得這一點就沒什麼不方便的,更何況我也不會一直在朝中,當我的存在成了掣肘時,我會離開。」
喻輝張了張口,最終卻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只得嘆息似的道:「桑大人此心殊為難得。」
桑夏笑笑,轉開話題,「喻將軍也別一口一個桑大人的叫了,來之前娘說和您是故舊,見著您了我該執晚輩禮,您叫我一聲持恆便是,私底下我也叫您一聲伯伯可好。」
「那老夫就逾越了。」喻輝一臉的褶子仿佛都舒展開了,「多年不見,你娘可好?」
「是,有伍姨精心照顧,娘很好。」
「伍草啊,還是老樣子吧,成親沒?」
「沒有成親,任性著呢。」桑夏帶著點壞笑爆長輩的八卦,「一起隨我前來的溫神醫就是伍姨的師兄,也一直未有成親。」
喻輝失笑,食指點了點她,像個對小輩無可奈何的長輩。
敘完了話,桑夏又說起這一路來的事,「隨我前來的一半是安家的人,一半是我娘的人,以他們的身手都難以避開,要是普通的將士對上絕無生還的可能,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反正不會是朋友,喻伯伯和沙門國對戰時也要當心些,雖然感覺不太可能,可也怕真和沙門國有關。」
喻輝神情嚴肅,「這麼厲害的武器要是不能由蒼雲國掌握會是一場災難,你娘可知曉了?」
「我特意安排人回去了一趟,為了避免被那背後之人攔截,他是繞路回去的,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到京城了。」
迎著風雪趕路的孔平博此時也剛見到桑宜容。
聽到爆炸時桑宜容神情就不對了,再看到他打開包得嚴嚴實實的黑色東西幾近失態的快步跑過來,拿了一些在掌心放到鼻尖聞了聞,竟然真的是……
「首領,有什麼不對?」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看著這一包東西,學著桑宜容的樣子聞了聞。
閉了閉眼,桑宜容回頭問安坐著沒動的梁梓硯,「五弟,大哥有和你聯繫過嗎?」
「之前還有,後來有將近六七年沒有消息了。」梁梓硯敏感的發現了問題,「大哥和夏兒遇刺有關?」
桑宜容沒有回話,她不知道要怎麼告訴這些兄弟,這個東西叫火藥,是有一回夏榛明、她以及大哥三人一起喝酒時夏榛明說漏嘴的,她怎麼都沒想到大哥竟然真的把這東西弄出來了,明明當時夏榛明還沒說全就被她打斷了!
她和夏榛明出身部隊,簡單的炸彈難不住他們,可他們兩人有共識,絕不會讓火藥出現在這個世界。
這個東西的出現能改變人類的戰爭史,便是他們能憑著這個統一天下,可多年以後呢?說不定就會有人拿著這東西來對付他們的子孫後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