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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王忠已在馬黃夫婦橫死的主房之內站了許久了,「你說二哥真的已死?」他看著仍被血跡染紅的大床,「沒見到屍體,只有一隻手,怎知他是死是活?我總不信二哥已經死了。」紫衣人何璋淡淡的道:「你想說老二沒死,他殺了馬黃夫婦?」王忠滯了一下,「當年他就與馬黃不和……」何璋嘿了一聲,「就算他和他小師弟不和,老二對他師父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做下這種慘事,你不想認老二已死,竟想拿馬黃被殺證明老二沒死,這十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王忠慚慚的也知自己胡思亂想,以劉如京那忠烈脾性,就算有人要殺馬家堡堡主他也必拼死相救,絕不可能殺人。
馬家堡正混亂得很,也無人來理睬他二人,何況何璋乃是捕頭,在兇案發生之處查看,自是無人敢阻攔。兩人把房間內各項事物一一細看,房內事物出奇的有條不紊,沒有一樣有異,何璋道:「這行兇之人如果不是真的沒有動過房裡任何事物,就是對這房間十分熟悉……」話說到一半,卻有人在門口道:「啊……那個抽屜……」
何璋一回頭,只見一人站在門口,以好生抱歉的目光溫和的看著他,「那個抽屜……」一句話還沒說完,何璋和王忠同時脫口而出,「門主?」來人更加歉然的摸著自己的臉,「啊……在下李蓮花,聽人說和失蹤的四顧門門主李相夷長得十分相識,其實在下年幼之時並非這副模樣,」他走進房裡,看著滿地血痕,有些毛骨悚然,「十二歲那年摔下山崖,被一位無名老人所救,摔下山崖後被山石毀了相貌,那老人施展絕代醫術,將我的臉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很好脾氣的微笑,「在下的醫術也是和那無名老人學的,李蓮花平生不打誑語。」王忠和何璋將信將疑,此人雖然和四顧門主李相夷長得十分相似,卻不及李相夷冷酷俊美,言談舉止更是相差甚遠,不免也信了幾分。他們卻不知數個月前李蓮花對他和李相夷長得一模一樣的解釋是:『他和李相夷是同胞兄弟,李相夷本名叫做李蓮蓬,從小給了無名老人做義子。』
何璋對著李蓮花的臉看了許久,直至他看出李蓮花和李相夷確是有些不同,方才淡淡的道:「你剛才說什麼?」李蓮花道:「那個抽屜上的鎖對了六個字。」何璋順著李蓮花的目光看去,只見房內床邊的柜子下有一排抽屜,上面都掛著轉子鎖,那銅鎖是一條圓形的滾筒,上面套了七個環,每個環上都有四個不相干的字,要能將七個圓環上的字每一行都對成詩句,鎖便能打開,這是當下一種很流行的巧鎖。那柜子最底下一個抽屜的轉子鎖七個字對了六個,一眼可以認出,那是一首很流行的詩歌「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而鎖上第四個圈「風,落,悔,天。」沒有對上其他六個字,鎖沒有被打開。何璋走過去很仔細的看著那鎖,王忠卻是個粗人,完全看不懂那是什麼玩意兒,「你說有人想開這個抽屜?」李蓮花忙道:「我沒說,我只說那七個字對了六個。」何璋緩緩的道:「這很難說是有人想開鎖沒有開進去,還是開了以後來不及把它弄散……不過七字已對了六字,要說沒有開鎖,實是不大可能。我想這開鎖之人應是已經拿走了抽屜里的東西……」他輕輕拉開抽屜,抽屜里只有一疊空白信箋,果然並沒有留下什麼引人覬覦之物。
李蓮花瞄了那抽屜一眼,正待說些什麼,何璋伸手入內,拿出那疊信箋抖了抖,裡頭什麼也沒有,整疊信箋都是新的。王忠在房內游目四顧,這房間在事發時是虛掩著的,可見兇手是由大門出去,不知為何卻無人發現。「李神醫以為……」何璋緩緩的道:「馬夫人前日的中毒,與被殺之事有無關聯?」李蓮花的目光也在房內緩緩移動,聞言忙道,「有關聯,馬堡主夫婦如此死法,加上馬夫人前日中毒昏迷,我想馬堡主之所以任人宰割,只怕也是因為相同的原因。」王忠動容道:「中毒?」何璋了點頭,「和馬夫人被同一種方式下毒,中了同一種毒,他昏迷之後,有人再砍了他的手臂,以至於沒有掙扎痕跡。」李蓮花在一旁連連點頭,問道:「不知是中了何毒?」何璋一怔,「你看不出來?」李蓮花為之語塞,頓了一頓,「啊……」也不知在「啊」些什麼,王忠奇怪的看著他,「你是神醫,你看不出他們中了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