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上舞衣。
女，二十八歲，米花綜合病院的事務員。
想要實現的願望……
好吧，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只是有想要做的事情，但還沒有下定決心去做，所以想要詢問一下。
「人心能有多黑暗？」
這就是她的問題。
但這樣的問題，讓清明覺得不太好回答。
人心能有多黑暗？
這似乎是很哲學性的問題，也似乎是很值得思考的問題，或許能夠扯到人性什麼什麼的。
然而並不重要。
所以考慮許久之後，清明還是給出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你認為有多黑暗，那就有多黑暗。」
「這樣啊……」
雖然是這樣的答案，但鴻上舞衣卻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許她已經明白了？
但這先不說。
「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做，不太好的事情。」
她這麼說道。
看樣子，這件事情讓她很糾結。
清明能夠明白。
「人總會面臨選擇。」
他回答道。
「或者全都是好的選擇，或者一半好一半不好的選擇，再或者全都是不好的選擇，如果面臨的是前面兩種情況，那還好說，如果是最後一種，那確實很糟糕。」
當然，這隻有第二種不需要糾結，剩下的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三種情況，都會讓人糾結起來，難以下定決心。
「但不管如何，終究是要做出選擇的。」
清明繼續開口。
這麼說著，突然又感覺自己似乎有變成「婦女之友」之類的存在。
或者說是思想家？哲學家？
不，這都不重要。
「如何做出選擇呢？」
鴻上舞衣開口詢問。
她沒有說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事情，也沒有說面對的是什麼樣的選項，只是想要知道應該如何做出選擇。
這個問題很簡單。
至少清明覺得很簡單，簡單到根本不需要思考。
「很簡單。」
伸出手，放到姑娘的胸上。
「這裡……」
捏了捏。
「問你的心就可以了。」
清明，滿臉笑容。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寺廟裡那些面目慈祥的老和尚……
不。
應該說是面目慈祥的大師，專門為信徒排憂解難。
鴻上舞衣似乎沒發現自己被占便宜，依舊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無愧於心就行了，是嗎？」
「不是。」
清明搖搖頭。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你自己覺得高興就行，無愧於心？不存在的，世界上沒有誰能做到真正的無愧於心，而面臨選擇的時候，不管是做出選擇、還是逃避的不做選擇，到最後都會後悔，所以這些都不需要在意，只要你覺得高興就好。」
「可是……」
鴻上舞衣有點不理解。
「只要自己高興就能去做不好的事情了嗎？」
「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
清明反問一句，順便把手收回來。
手感……
也就一般般，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這不是關鍵。
「做你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站起來，拍拍鴻上舞衣的肩膀。
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朝著櫃檯那邊走回去，留下若有所思的鴻上舞衣。
清明也若有所思。
「好像又在做無聊的事情了啊。」
錯覺麼？
好吧，這個也不重要。
看了一眼，發現灰原哀正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他；榎本梓也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他；就連步美……
好吧，步美似乎是有點目瞪口呆。
繞到櫃檯這邊，把步美抱起來，坐下去，然後把小姑娘放到自己的雙腿上，讓她面對著自己。
步美也回過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