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也不在乎。「他的衣服,前面被鮮血染紅,但是後面卻幾乎沒有血。」他看著季木身下的床單,說道,因為床單並沒有染上多少血,這就證明季木背面的衣服並沒有多少血。
經褚星秀樹這麼一提醒,灰原也反應過來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笨的人,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問題,是因為對方是季木,關心則亂並不是說說而已。
是的,褚星秀樹的話的意思,就是在說季木的身體裡有一顆子彈,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季木的衣服只有前部分被血染紅,而他後面的衣服基本上沒有染到血的原因。而如果這時候灰原給季木包紮止血的話,那麼這其實是多此一舉的,因為季木體內的那顆子彈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裡面,總要將它取出來,而現在就是一個取子彈最好的機會。
灰原還是先將床單以一個合適的大小撕下,放在旁邊備用,然後她將季木傷口周圍的所有衣服都撕開,不然這些衣服會對等一下她的工作造成一個干擾。
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之後,灰原又摸了摸季木的兩條袖子,她知道季木是將匕首藏在袖子裡的,然後又從季木的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她也知道季木會抽菸,只是他沒有隱而已,而季木的身上也一直有帶著打火機的習慣。
她用火仔細地將匕首的前半部分都灼燒了一遍,這是為了消毒。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深吸一口氣,將因為灼燒而有些泛紅的匕首對準了季木腹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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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苦你了。」將子彈從季木的體內取出來,這一個過程中,灰原已經在儘可能地小心,但是不管灰原再怎么小心,還是得用力,那季木就會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我無法形容,只是當灰原成功地做完這一切之後,季木也因為疼痛而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再看灰原,此時她已是滿頭大汗,好像在承受痛苦的那個人不是季木而是她自己,事實上也差不多,只是季木是身體上的疼,而灰原是心裡上的痛。「你感覺怎麼樣?」灰原將沾滿鮮血的彈頭放到一邊,急忙問道。
「還有最後一個步驟沒有做。」季木沒有回答灰原,而是對著床單上的那枚彈頭使了個顏色,虛弱地說。「這……」灰原猶豫了,她知道季木說的「最後一個步驟」是什麼,但是看著季木那較之之前還要慘白的臉,她實在是不忍心再讓他承受這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了,這是她感性的想法,但是她的心裡還有一個理性的聲音在告訴她,應該這麼做。
在季木鼓勵的眼神中,她將床單上的彈頭拿起,扭開彈頭的前端,然後將裡面的火藥撒在了季木的傷口之上,她的這個舉動也讓得清醒過來的季木倒吸了一口涼氣。褚星秀樹也意識到灰原要做什麼,然後他飛快地跑到衛生間裡,拿起一條乾淨潔白的毛巾,然後將毛巾放到了季木的嘴邊。
季木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輕輕張口,咬住了毛巾。然後下一秒,他整個人由虛弱狀態一下子變得亢奮起來,雙眼圓睜,四肢瞬間繃緊,那是因為劇痛而產生的反應,灰原用打火機,將之前她撒在季木傷口處的火藥點燃了。
這其實也是一種消毒的方法,很多傷口後期會有惡化,就是因為消毒的工作沒有做好,而相比於藥物消毒,火焰消毒其實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方法,只是火焰消毒要承認的痛苦,要比藥物消毒來得多得多,而且灰原身邊也沒有可以用來消毒的藥物,所以她也只能選擇這種最原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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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味,那是季木傷口處發出來的味道,看著季木又一次昏迷了過去,灰原的眼裡流露出來無限的痛苦,然後她用之前撕好的床單給季木進行了包紮,因為之前的消毒,現在季木的傷口周圍都已經焦了,這又剛好又起到一個止血的作用,可以說季木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至於什麼時候恢復過來,就要看他自己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灰原給季木蓋好被子,然後去衛生間裡又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用水弄濕之後,她用毛巾仔細地給季木擦了擦臉。全過程中,灰原都沒有看一旁的褚星秀樹一眼,而褚星秀樹看著沒自己什麼事之後,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之後,也悄然離開了房間,將時間留給灰原和季木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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