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抱著男孩,男孩靠著女孩,這一幕其實是非常溫馨的,如果女孩臉上的表情能不那麼淒涼絕望,如果男孩的臉頰不那麼蒼白,如果他的小腹處沒有一片血紅,如果地上沒有那一灘血,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但是這已經發生了,如果也只能是如果而已,有時候當一個人說出「如果」兒子的時候,其實就意味著這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如果」二字所包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但是在這諸多感情之中,只有一種是絕對是有著最多的成分的,那就是後悔。
小珏很後悔,她在問自己為什麼要選擇這座城市來作為自己假期旅遊的最後一站,哪怕這是第一站也比最後一站好,因為最後一站裡面有著太多的回憶,太多小珏之前和季木的回憶,她不敢去回憶,因為現在只要她一想起來,那本來應該算是甜蜜的回憶此時在她心裡卻是能讓她痛到窒息;但是她又捨不得不去回憶,因為這又是她和他的回憶。
醫護人員來了,男孩被護士抬上擔架,緊接著又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往醫院,在救護車上,一大一小兩個護士有這麼一段對話。
「這個男孩也是受害者嗎?」年輕的那個護士看著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季木,問道。「算是吧。」年長的那個護士回答道,「他一個人擊倒了四個劫匪,拯救了無數的人,但是他最後也同樣受了傷,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那他真是一個英雄。」聽完年長的護士的解釋後,年輕的護士驚呼道,看著季木的眼神也變得較之之前有一些不同,她知道了為什麼這一輛救護車上之後季木這一個傷者的原因。
「不,他只是一個丈夫。」年長的護士一邊給男孩的傷口做著一些簡單的包紮,一邊看了一眼坐在擔架旁邊,緊緊握著男孩雙手,沉默不語的女孩,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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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心來,灰原知道現在她首先應該先給季木止住血,不然就算季木的傷不嚴重,但是失血過多也會要了他的命,但是現在她是在酒店的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以用來緊急醫護的用具,所以她只能選擇將床單撕下,讓它充當一個繃帶的作用。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但是當她準備這樣做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在她的身後響起。「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那是褚星秀樹的聲音。
因為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而且知道這個遊戲是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的,失敗了就意味著死亡,所以褚星秀樹也變得有些急躁,他不得不在心裡對這個遊戲抱有極大的重視,所以他便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打算去季木的房間裡找他商量一下,他看得出來,季木和灰原兩人之中,季木是最終決定的那個人。
但是當他看到灰原房門前的那一灘雖然因為走廊上鋪有紅地毯而不是那麼明顯的血跡時,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而灰原的房門也並沒有關上,那是因為灰原當時看到滿身是血的季木的時候,就已經慌了手腳,之後將季木弄到房間裡之後,又因為擔心他,所以灰原完全忘記了房門沒關這件事,因為他們所住的房間是酒店裡面最貴的套房,整個走廊都沒有幾間房間,因為會選擇這套房的人很少,這幾天更是只有季木三人訂的三間房間,所以這麼一段時間都沒有人注意到灰原房門外的異樣,因為沒有人經過嘛。
而褚星秀樹在通過灰原忘記關閉的房門來到房間裡面之後,也將她沒有關上的門給關了起來,雖然被發現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是這並不代表不可能。
灰原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是褚星秀樹之後,她便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季木的身上,在她看來,自己和褚星秀樹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先別忙著給他包紮。」褚星秀樹也沒有在意灰原的態度,從這幾天的相處中他可以知道季木和灰原兩人之間的感情有多深,現在季木生死未卜,灰原能理他才有鬼了。他來到季木的身邊,看了看季木的傷勢,又看了看灰原的舉動,他明白灰原要做什麼,但是他卻出聲阻止了她。
灰原不解地看了褚星秀樹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還是暫時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他這個應該是槍傷。」褚星秀樹將季木傷口處的衣服撕開,說道。灰原點頭,表示認同,她不知道褚星秀樹為什麼能一眼就看出來這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