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準備跟周應淮攤牌的前一晚被抓了。
江彌聲被警察以侵犯隱私逮捕,她的電腦被人查了個底朝天。
在警局待了一天一夜,周應淮才來接她。
同坐一輛車,江彌聲還穿著前天那件外套。
始作俑者近在眼前。
「是你,你舉報的我。」
不論怎麼鬧,周應淮永遠是一副無動於衷,不顯喜怒的模樣。
江彌聲憎紅了眼。
她瞪著一齊坐在後座的男人,無聲冷笑:「周應淮,你不會不知道,我進警局等於律界生涯就徹底結束了。」
周應淮回視她一眼:「要跟我算賬嗎?」
他的目光冷冽得像把冰刀子。
江彌聲如鯁在喉,好幾秒:「就算我偷拍了你,你至於下手這麼黑嗎?」
此時正值黃昏。
金橘色的日落,透過車窗映在他臉上。
清貴,斯文儒雅,江彌聲此刻覺得都沒了,只剩下可怖駭人。
周應淮眼球微動,語氣強勢:「我說過,不要再給我惹是非,是你不聽人勸,怨不得人。」
滿心的駭然,憎恨委屈堵在喉嚨吐不出聲。
良久。
周應淮聽到江彌聲說:「你有得是辦法,人脈也廣,找人幫個忙或者找個理由,我們去民政局趁早把手續辦了吧!」
她不想再等這個冷靜期。
話音落下,周應淮眉頭輕蹙,似是煩躁。
對他的表情視若無睹。
江彌聲繼而道:「不是只有你周應淮知道厭煩,我也煩,兩年時間受夠了,當初設計你,如今你讓我丟了前程,我們算兩清。」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要。」
江彌聲音量提高:「是那一句是嗎?」
她只怪自己不夠聰明狡猾,當時沒聽出言外之意。
周應淮沉默戰術,她喊:「停車。」
司機在等周應淮開口,但他久久無聲,連眼皮都沒抬。
江彌聲情緒急躁,眼圈紅得不堪:「我說停車,我要下車,沒聽見嗎?」
「就在這停車,讓她下去。」
車在路邊緩緩停靠。
她拉門就下車,毫不顧車有沒有徹底停穩,腳踝在踩地後,重重崴了下。
江彌聲忍著劇烈的疼,頭也不回往反方向走。
她的狼狽無人可見。
許聽然來接人時,看到她坐在路邊,眼眶緋紅,神情呆滯,身上的衣服略顯髒亂。
「你這是怎麼鬧的?」
「我跟周應淮鬧矛盾,偷拍設計了他,他舉報我侵犯隱私入了案,往後在律行沒人敢要我。」
周應淮的狠殺人不見血,許聽然是深有耳聞的。
但沒想到這麼狠。
她罵咧了句,拖著人上車,臉色沉重:「那你打算怎麼辦?」
江彌聲:「沒想好,不過能肯定的是得轉行。」
「要不你來我們公司?反正位置隨你挑。」
許聽然跟她是一個圈子的,家裡有點兒底,但不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這些年,她又自己開了家小型服裝公司,在岄府服裝行業打得火熱。
「我沒底子,也不是做服裝那塊料。」
江彌聲靠著車座閉目沉神,說。
幾秒鐘的注視,許聽然問她:「關少章在深市權勢不輸周應淮,要不你找他幫幫?岄府玩不轉,你可以去深市。」
「當初分手的時候,我們立過誓,互不再見。」
「幼稚,情侶吵架發毒誓又不是什麼稀罕事,你看我跟沈卻天天吵,豈不得遭雷劈。」
談及關少章,江彌聲把頭靠了過去,抵在車窗上。
有一絲久遠的記憶湧出腦海。
她都快不記得關少章的模樣了。
只記得分手那次,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江彌聲甚至拿自殺威脅過他,他罵咧了句:「早知道你這麼瘋,我就不該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