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西去,楓林如火。
迎著涼爽的秋風,在大白和小白探路中,贏塵與青月並駕齊驅。
距離回春縣,越來越遠,距離逆江,逐步接近。調虎離山之計已然達成,但贏塵的心並沒有絲毫的安穩,反而更加謹慎。
他雖然調走了徐長天這條大老虎,但邊關還有群狼呢。
他最初的想法是進邊關,通過搜魂,找到裡面的傳送陣,一走了之,徹底斷絕對方的追殺。
但如今再想,或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不過,之前陰差陽錯的得到了這奇異的血溯術,似乎,有扭轉的妙用。
只是,令他頭疼的是,這血溯術每傳送一次,都需要祭祀一個活人的鮮血,且不說殘忍,單單就是獲取都很難。
雖然說,可以直接殺一個人,取出對方所有的的血,也非難事。
然而問題是,贏塵固然殺人如麻,但那些都是該殺之人,該死之輩。若讓他隨隨便便的草菅人命,他做不到。
也就是說,他現在還無法施展血溯術。畢竟,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血和壽元,傳送一次,就要則損一年壽元,太誇張了。
他受不起。
當然,天無絕人之路,在臨近邊關幽谷城的時候,衝突必不可少,勢要見血見屍。
等那時候,倒可以收集。
除此之外,收集後的血,倘若多了,還不能留到第二天,因為每日都要用新鮮的人血來祭祀!
……
與此同時,回春縣裡。
徐長天目光一掃,看著被燒成炭黑的方青山和章淺河,以及失去雙臂,頭顱被砍的萱兒,還有那一地的殘肢碎肉。他只看了一眼,就沒有再去關注。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皮膚青灰如石的男子,長披肩,面如刀削。
名石風,人如其名,站如石,動如風。
是徐長天麾下的一員大將,煉體之修,修為至聖巔峰,相對於五醒巔峰!
再後面,便是百餘連弩兵,站的筆直,昂挺胸,氣勢如虹。
比起一般的士兵更具士氣。
「人還在後山?」徐長天並未看著高縣令,而是看向回春縣後方的山,雙眼微微眯起。
「在…不…不對……」高縣令在之前默念了無數遍面對徐大將軍的一刻,但在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心跳加快,言語結巴。
並且,他忽然感覺脖子上的那一絲神力印記在飛快的消散!
他對於神力不太了解,但此時此刻,贏塵和青月飛馳中,已然即將離開回春縣千丈了!
「嗯?」徐長天餘光一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小的,小的該死,小的罪該萬死……」高縣令頓了頓,待脖子上的神力印記完全消失之後,猛地跪倒在地,對著徐大將軍連連磕頭。
「他不在後山,也不在縣裡,是。」以徐長天的心智,一丁點地蛛絲馬跡,都能察覺出不對勁。
「小的沒辦法…小的妻兒都被要挾……那小鬼詭計多端…深藏不露…小的大意……」高縣令磕的頭破血流,長跪不起。
徐長天的語氣微微一變,冷漠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小的罪該萬死……」高縣令被問的渾身一顫,哆嗦了起來,磕的更快了。
他本可以不說的,但早晚會被現,到那時候,可能連跪地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高婦人和高少爺同樣氣都不敢喘,面對著徐大將軍的生怒,哪怕就那麼淡淡的一絲,也依舊讓他們手心出汗,心亂如麻。
至於回春縣的諸多百姓,早已炸開了鍋,退的遠遠的,竊竊私語。
「你們說,高縣令會不會被徐大將軍殺了?」
「夠嗆,若殺,早就殺了。」
「高縣令到底是做了什麼,讓徐大將軍親自帶兵前來。」
「咦,那個少俠呢,還有那個大美人怎麼都不見了。」
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不斷,有幸災樂禍者,有冷眼相待者,還有悶悶不樂者,眾生百態,應有盡有。
……
「石風,看著他,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