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冉操覺得,老天就是在和他開玩笑,故意折騰人的。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獲得了生命,卻與苟延殘喘無異。
好在,冉操經過華南子的療理,病情相比之前已經好多了。
記得剛剛逃到華山的時候,冉操他可是好幾個月都只能躺在病榻上的!
華南子曾經說過,其實冉操的傷並不在腿上,而是傷在心脈,尋常的藥很難治癒,最多只能起到滋養身體不至於讓它枯竭的作用,真正要想冉操病好,還得依靠他自身慢慢地恢復。
所以,冉操的病估計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好轉。
這也是為什麼冉操決定,要守孝三年!
因為他非常清楚,要是沒有一個好身體,那麼他就算有先知的本事,有再精妙的算計,只怕也無濟於事。
夜漸漸深了,南方的初夏不像華山那麼陰冷,至少讓冉操也能睡得舒坦許多,所以冉操沉沉地睡去,也不管這建康城中,暗中是否已經開始風雲涌動。
在冉操剛剛睡過去不久,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房中。
那是一個婦人的身影,她三十出頭,面露慈祥,但是面相卻堅毅果敢,這個婦人正是謝安的妻子劉氏,也是冉操現在化名的劉蘇的姑母。
來到冉操的床頭,看著沉睡的侄兒,劉氏在牽動了被角幫他改好被子之後又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並沒有回到謝氏宅院而是留在劉府幫忙的謝安,正在和他的侄子謝玄交談。
謝安詢問了一些事情,主要是下午冉操與司馬昱之間的問答。
謝玄如實稟告了謝安,聽到了冉操的回答之後謝安笑著說道:「看來此子,可興劉府,如此你叔母也不用太過為他操心了!」
年輕尚小的謝玄,還不知道謝安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想了想,便又告訴謝安:「聽說下午還有賓客前來,也與劉家表兄有過交談,不過他們是在偏室談話的,侄兒並未聽到談論了什麼。」
「哦?是什麼賓客?」
「郗嘉賓!」
「是他?」
謝安眉頭微皺,不免又好奇起來,想知道這個桓溫的謀主特意來到建康,找劉惔的兒子談了什麼。
與謝安一樣好奇的人,在建康裡面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