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會趕回來參加嗎?」我問。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心裡有些緊,有些慌,有些無來由的、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的酸楚感覺。
那種感覺讓我不敢去看他。情愛的世界,當真跟現實里的表現完全不同。我可以正面昂首挺胸的面對那些敵人,可此刻卻不敢面對那雙含情的雙眼。
「能跟你出去聊聊嗎?」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來。聽不出感情的波動。
「……」我沉默以對。辰生在這兒躺著,我不想讓辰生誤會。選擇了陸辰生之後,就不該對他心存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能出去聊聊嗎?」他又問。口氣微微暖了些,像是在請求。
「如果…如果你到時候抽不出空來參加我們婚禮的話,我跟辰生也不會介意的。」我試著抬起頭看他,視線從他那冰涼的嘴唇抬上去,可是只到他那挺拔的鼻子時就撇向了別處的不敢看他的雙眼。
「只是聊聊……」他又說,口氣溫柔了很多。
「因子。去吧……送送顧海吧。」陸辰生說。
聽到陸辰生說話,我回過頭,他的目光那刻跟窗外的陽光一般的溫暖而自信,那種自信里有對我百分之百的信任。
「走吧……」我說著轉過身,直接從魏顧海的身邊擦身而過後,在門口拿了自己的風衣便提前走了出去。
……
這家醫院不是很高,只有四層。坐落在半山腰間坐北朝南,只是這個季節里山上的樹葉早已經落盡,滿山蕭瑟昏黃十一月的冷風吹過的時候,讓人禁不住的裹了裹衣服。
一步步的走到醫院西南角的小廣場邊,隔著齊腰的欄杆俯視著很遠處的東京,亦是朦朧的蕭瑟之景那刻的心中也是那種說不出的朦朧。
但是,此刻望著那些風景,再沒有曾經的那些敏感和擔心。因為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再不用擔心孫氏家族,也不用考慮德康家族,都結束了……
餘光撇到一雙有力的手從右側伸過來,抓住了綠色的欄杆然後是那火力十足、仿佛永不知道冷是什麼滋味的身子,只穿了西裝的慢慢的靠了上來。
兩個人、一片景,相立而遠眺,無語良久。
像是在沉澱,也像是在醞釀,只是我不知道眼前的魏顧海到底在想什麼。他變了,就像是曾經我第一次來日本見到陸辰生時的那種改變,那種變化很明顯。
「能感覺到,你是真的愛他……」良久之後,他用一種我未曾聽過的溫柔的嗓音說話了。
「這樣的你讓我有點不習慣。」我說,感覺他好像沒理解似的,又解釋說:「我指的是你說話的口氣,跟陸辰生有點像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有點後悔了心想,他應該很反感我如此說吧?
「如果我能早點像辰生那樣的話,或許……或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些事。」
「嗯?怎麼理解?」我問。
「呵,沒有什麼理解。只是覺得你的眼光很不錯,陸辰生是個值得託付的人。真沒想到他為了救我竟丟掉了一隻手,我走以後,替我好好的感謝感謝他。」他微笑著說。
「辰生確實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他很懂愛,愛不是付出,而是照耀……他是個能一直燃燒著自己來照耀我的男人。」
「我也會照耀。」他語氣忽的有些重了。
「是嗎?」我輕聲說。
語氣里有種小小的挑釁,但是沒有用話語去揭穿。畢竟我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他失憶時「光」消失的那段灰暗日子,也沒必要再說曾經的他同時擁有著我與何百合的那些事。
很多很多的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永遠不要懷著恨意去回憶,放下了才能更輕鬆的往前走。
「這次去找百合,想跟她和好嗎?」我見氣氛有些許的尷尬時問。
「不會。不會和好了。」他口氣微冷,讓我忍不住側過臉去看他。
那冷峻的面容像是冰山一樣,見我看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時,他嘴角苦澀的一彎說:「尤其是在陸辰生身上我學會了愛是來不得半點虛假。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騙別人也是騙自己,最後的結果都會是兩個人都受到傷害。」
「是嗎?」這次的真的不懂,想聽他的解釋。
第四百六十二章:滴血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