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天了……
已經過去,六十天了。s櫻花也早已落了。
炎炎夏日裡的海風帶著一股燥熱席捲而來。那天下午,我帶上一頂遮陽帽,拿上一壺茶,輕輕的挎著籃子走下山坡,向著心形櫻花林的深處走去。
那長椅已經被我移了。此刻在這兩顆大樹中間,只有一片草坪,連墓碑也沒有。不過,如果非要說墓碑的話,那此刻身邊這刻最高大的櫻花樹就是辰生的墓碑。
辰生的遺囑里交代過的,他不要墓碑,也不要任何的墳冢,他只希望我能親手將他的骨灰埋在這刻大樹下面。然後,日升日落,星轉斗移之間,他會一直永恆的守護著這片愛的聖土。
我擺了一張布單鋪在這刻樹下的草地上後,將茶壺從挎籃里取出來,倒了兩碗茶。
一碗給辰生,一碗自己捧著,輕輕的依偎著櫻花樹,陽光穿過葉間的縫隙,一地斑駁的光陰中訴說著我與辰生的過往。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兩個月的時間裡,我早已經不再哭泣或撕心裂肺的難受了。因為,在我內心深處,辰生已經化身成為這棵樹開始庇佑著我。
淡淡的喝著茶,靜靜的依靠著他,遠處山坡上的家門開著,不時飛過的未知的鳥兒在鳴叫讓我感覺到那種愜意的風塵淡下,一股專屬與陸辰生的純純的感覺。這裡的設計都出自他的手,而這裡表達的也是陸辰生的心。所有的一景一物,在他骨灰埋在這片地下的時候,已然都活了一般。
有時候,我會有幻覺,感覺辰生忽然活了過來,然後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一步步的走過來,不說話的輕輕的坐到這顆大樹邊,就那麼靜靜的依偎在我身旁,不說一句話……
歲月靜好,歲月靜美……
……
傍晚的時候,我會獨自一人去森林東南邊的沙灘上散步。光著腳丫,像個孤單的孩子。
就那麼抱著自己的雙臂,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大海。
未曾想過春暖花開,也未曾去想所謂的幸福,只是覺得生命仿佛就那麼停滯在了這裡。
潮起潮落中,心中所有的執著都被涌盪的不復存在曾經頑石般的倔強,也早已經被往事拍打成了圓潤的玉。
我仿佛變成了一個啞巴,除了給陸辰生安排後事的那幾天除外,我已經五十多天沒有說過話了。
……
傍晚,我踏著暮色回到家中。
走過院子中的石板路,進了屋。屋子溫馨而漂亮,保暖做的非常好,冬暖夏涼。
在這個房間北面那面牆上,有一張我跟辰生兩個人最後的那張長椅上的合影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恣意的櫻花在飛舞,那條長椅上我幸福的微笑,陸辰生也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只是,他的眼睛是閉著的,頭是微微的往我肩上落下的,那是他生命的最盡頭。可是那張照片卻像極了一個開始。
我也確實在這裡開始了自己的一種新生活。每天都這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過日子。
隔些日子的時候,陸辰生那些下屬會送過一些文件和食物來陸辰生生前早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他將公司給了我。更準確的說,是交給了我們的未來的孩子。
我每天上午的時候,會閱讀那些文件,然後簽字。一切的經營都由專業的管理團隊負責,所以文件非常簡單,只需要簽字同意與否。那種清閒里沒有落寞和孤單,有的只是一種沉澱後靜謐。
我斷了所有一切來往的在這個屋子裡過日子,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守著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著什麼。
臥室的書桌上,有一封陸辰生給我寫的信,我一直沒有打開。六十天了,我每天都會拿起來端詳著信封上面那兩個字:因子。
但是,我卻沒有勇氣打開,也不想打開。
我怕,我怕他那些話語我太了解他,我知道他一定會勸慰我吧?
他那麼會勸人。
……
又是一個月,九十二天了。
雖然我關閉了手機,斷了的所有的網絡,但是我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
那天上午我正在山坡下面擺弄花草,擺弄好之後,在旁邊的小池子裡洗手。
「因子?」忽然一個女聲響起。
聽到那熟悉的女
第四百七十七章:落下與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