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說。可是,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們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魏顧海半躺在床頭,雙手無由來的輕輕揉搓。而我在昏暗的房間裡,思緒亦是萬千飛揚。
從昨夜那種極度緊張的鬥爭中康復,到現在這種安靜的病房,兩個不一樣的世界裡,我的思緒卻莫名的都是同樣的緊張。
這種感覺不是精神病。在精神病的時候,那個黑蜘蛛的自己瘋狂的愛著魏顧海。那時候,沒有此刻的緊張和猶豫,有的只是那種骨子裡對魏顧海的追逐,瘋狂的想得到他的那種執著。
如果你問我,我究竟是喜歡魏顧海還是喜歡陸辰生?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我愛的男人是陸辰生。
但是,此刻面對半躺在病床上,為了救我而負傷的魏顧海的時候,我也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同樣有不可比擬的情愫。
陸辰生若是「愛」,那麼眼前的魏顧海就是「情」。
畢竟,黑蜘蛛也好、小白兔也罷,那都是我莫因子骨子裡的感情。
何百合因我而死,魏顧海因我受傷,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小洲的親生父親。亦是我小時候戀了太多太多年的男人。
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後,這份感情怎麼可能不升華?當昨夜他奮不顧身的要救我的時候,當他迎著槍的擋在我面前的時候,當他放下生命來守護我的時候
我的心,怎麼可能不為之顫動?
「我們」魏顧海靜默許久之後,吐出了兩個字。
「嗯?」我抬頭看他。那盞昏黃、而又柔和的床頭燈下,他那稜角分明的臉格外的清晰。當他望向我的時候,亦有潺潺的愛意在眼底浮動。
「我們」他的胸微微有些凌亂的起伏,幾次張口又憋了回去,「我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
「感情。心情。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現在的這個你。」他眼神有些晃動的看著我說。仿佛在鼓足勇氣的要弄清楚一些什麼。
「是嗎?」我佯裝鎮定。其實,我的心比他還亂。但是,現在的我不是在偽裝什麼,而是現在的我心裡就是再亂,在臉上也表現不出來。
我或許是境界提高了,我知道這個時候,就是該亂。不亂都不正常。而感情這種東西,永遠不是我自己說的算的。
「你怎麼想的?」他問。
「什麼?」我不解。他問的過於籠統。
「在顧老那些事情上,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但是,在感情方面,我想我想我們應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因子,你對我有感情的,對嗎?」他問的很慢,表情中都是那種仔細的意味。
「當然有感情,比別人都要深的一種感情。」我如實說。
「比陸辰生呢?」他大膽的問。
我卻被這個問題撞了一下腰似的,有點坐臥不安的感覺,透不過氣的站起身來說:「陸辰生是陸辰生,你是你,你們兩個沒有可比性。」
他見我有要走的意思時,更加迫不及待的說:「你愛我還是愛他?這麼問有些幼稚,但是,就是這個意思,咱們的麻煩會慢慢的解決,但是咱們的感情問題也要好好考慮我再簡單一點的問你,你以後是要跟陸辰生生活,還是保持現狀的跟我過日子?現在,就跟現在這樣,你、我、小洲,咱們三個人過日子。」
「我最近在將夜場改制。」我扯開話題的說。見他又要追問的時候,趕在他前面說:「夜場改制後,將取消所有的類似黑社會的打手組織,形成最正派的保安體系,受法律保護,行保衛的責任。我還會繼續的走名模的路線,所有我現在很忙。無暇情愛。沒有時間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我說完之後,直接的轉身要走。
「小洲呢!?」魏顧海問。
「我最近會接他回家的。」我沒有看他的說。
「哪個家?」他很是期待的問。
「呃」我忽然啞言了。我原本要說我們現在這個家的,可是說出來之後又怕給魏顧海錯覺,所以一瞬間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是我們現在這個家嗎?」他問。
「嗯。」我應了一聲之後,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種自信的面容。我卻忽然感到臉上有些火熱的直接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