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我的心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回想著今夜在車上與魏顧海的那一幕幕畫面,回憶著那會的每一句對白,都讓我心思混亂而沉重。
當我喊出「哥」的時候,他沒有再像曾經那樣激烈的「抗議」。
但是,他也沒有點頭承認。只是沉默,沉默,沉默……
他極其的懊惱,用手攥著那凌亂的髮絲,仿佛有座巨山在壓迫著他一般的不說話……
我拉著他的胳膊,喊著:「哥哥,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說話。」
他只是將頭底下,搖了搖頭後,仍是沉默不語!
我瘋了!
我真的要瘋了!
我當時狠狠的抓著他的胳膊哭喊……
我不知道我哭喊的究竟是他的不相認,還是自己的卑微與無力……
他任由我那麼用力的拽著他的胳膊,任由我在他身上發泄,任由我眼淚肆意!卻始終不肯說話。
帝都的夜色冷的讓人心寒,臨近冬天的霧霾泛起的時候,讓人對這座都市充滿了壓抑的苦楚。
他開著車載我回出租屋的時候,我從後視鏡里,看到他的眼淚流下來。他甚至都不會去擦,就那麼掛在臉上,在路燈閃耀時散發出誰都不解的微亮……
我不忍去看,心思寒冷。
那刻我知道他就是凌昊軒,可就是差那麼一絲……就是那麼一丁點,就是那麼一絲絲的距離了……
可是,他卻沒有將那細細的一絲拉過來。
當他將我送到出租屋的時候,臨下車前他說話了。
「徽因,你只是個小城市來的姑娘,在這個帝都里你不要讓自己漂浮了……」
「什麼意思?」我看著他已經恢復了常態的冷厲問。
「我也一樣,我們都一樣,我們都是小人物……這個世界很大。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我不懂。哥,你到底為什麼不認我。」我又問。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的現在,你現在就像是無根浮萍……」
「無根浮萍?」我不解的問。
「我與你最大的差別就在這裡。我有根,而你沒有。我是從小人物一步步走過來的。雖然我現在沒有多麼高的位置,可是,我有根……而你,沒有根……你就像是無根浮萍一般隨著周圍的環境來回的蕩漾……」
「哥……我該怎麼做?」我靠到前排座位中間,扶著他的靠背問。
「找准自己的位置……」他回過了頭來,眼神不再那麼冷厲,而是泛濫了的溫柔,「你就是個小城市裡來帝都打拼的小姑娘。雖然你的經歷和你認識的人都比一般人的層次高很多,但是,徽因,別忘了你的位置。參天之物,都是從根往上生長的,有根才會堅固。」
「你能別喊我徽因嗎?」我覺得他已經是凌昊軒了,我不喜歡他那麼喊我的藝名。
「那你能別喊我哥嗎?我告訴過你。我不是……」
我伸出手,用雙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我就那麼愣愣的看著他。
我不要再聽,我不要再聽他講他不是凌昊軒的那些話……
我用力的捂著他的耳朵,我用力的看著他的眼睛,那一刻他不敢看我的閉上眼睛說了聲:「傻子……」
可是,他眼淚分明就背叛了他自己……
我時傻子,但是他在學校里拼命努力保護我的傻因子,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罵我傻因子,他卻總是甜的要死的喊我傻因子的哥哥!
那刻,我忍不住的摟著他的臉,迎上去吻住了他。
人生中,第一次主動的去吻一個人……
真的,再也控制不住的去吻他。
我的唇與他的唇交合在在一起,眼淚也那麼肆無忌憚的融了進來。
他的胡茬摩在我上唇的時候,很有感覺。仿佛摩擦出了曾經所有的一幕幕,小時候,離別時,等等等等……
彼此睜開朦朧的雙眼的時候,我們就那麼看著彼此。
「答應我,不要跟陸辰生走的太近好嗎?」他說。
聽著他的話,我漸漸的開始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