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炸裂似的疼,一瞬間無數信息和片段湧入到她的腦子裡,偏偏耳邊的聲音不停的炸響。
「蘇回傾,這一次你又想出什麼么蛾子?」男人皺著眉,聲音里克制著怒氣。
「!」蘇回傾的眉頭緊緊擰著,她的忍耐力在整個傭兵團中都是數得上的,只是這個時候她額頭上冒出一層層冷汗,下唇被她咬得發白,指尖不斷發抖,可知她承受的究竟是怎樣的疼痛。
然而,對面帥氣的男人看到她這樣,眼中閃過的卻是不耐煩和厭惡。
腦子中的疼痛還在持續,蘇回傾慢慢緩過來,不過還沒大清楚怎麼回事。
她應該是被自己研究出來的新型炸彈給炸了,這還能活著?
下一秒,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出來,蘇回傾揉了下太陽穴,抬手間,便看到了自己的一雙手,白皙、纖長、細膩,在陽光下白得扎眼——
這麼好看的一雙手怎麼會是她的!
她常年摸搶訓練,掌心有一層繭。
「嘖。」蘇回傾終於知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這大概不是她的身體。
想到這裡,她不由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長得頗為帥氣,五官極其俊美,輪廓分明,一雙銳利的眸子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穿著銀灰色的襯衫,領帶被扯掉了,襯衫的領口敞著,可以看到隆起的肌肉線條。
走在大街上都是讓一群女生尖叫的那種帥。
蘇回傾想,這個男人如果不是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她,他們倆還能好好聊天。
男人在忍著暴怒,他說了一堆的話,然而對面的女生卻是一臉不在乎甚至還在走神的樣子,讓他手指忍不住緊握,看著她的目光沒來由的一陣諷刺與嘲笑,「安安能得到你媽的重視,是因為她給蘇氏提了重要的建議,你有什麼資格推她下樓?!如果你不是蘇家的大小姐,你算得了什麼?」
他身上的氣勢很強,若是一般人,早就骨寒毛豎了。
但是,眼前的蘇回傾什麼人?
曾在僅有十秒倒計時的炸彈面前都能淡定地嚼著口香糖拆炸彈的傭兵之王,能被他嚇到?
「算什麼我不知道,不過,」記憶在一點點的融合,蘇回傾的目光對上面前的男人,她雙手插進兜里,唇角微微勾起,就在這一剎那顯得邪氣萬分,「讓你滾出我家,我還是可以的。」
向來都是死氣沉沉的女生忽然間變得明艷起來,男人有點兒不敢置信地眨眼,但是下一瞬間女生已經轉過了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蘇回傾,你在胡說些什麼?」男人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冷笑一聲,「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她活了這麼多年,收到了無數的目光,敬仰有、膜拜有、愛慕也有……但是卻從未有人敢用這種厭惡嘲諷的眼神看過她,蘇回傾勾了勾唇。
不過,現在的她急著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心情教面前這個男人如何做人。
她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道:「陳叔,送客。」
說完,抬腳,離開。
男人站在原地,眯著眼看著蘇回傾離開的背影,一雙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也只是一剎那間,他又想起了這女生以往的行徑,臉上重新籠罩了一層嘲諷與冷意,「傷了人卻不去道歉也沒有解釋,蘇家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回答他的是一聲「砰——」地關門聲。
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還是她新出的段數?
一想到這些,男人臉上都是嫌惡,他鬆了松領帶,腳步一抬,剛想上前,可很快,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陳叔笑得極為溫和,非常有禮做了個離開的姿勢,「張少,請。」
「陳叔,你明明知道這次是蘇回傾太過分了,安安雖然不是蘇姨親生的,但好歹也是沈伯父的女兒!你不覺得蘇回傾這次太過分了?」張明希不喜歡蘇回傾,但是對陳叔卻是極為尊敬,最後只是按了下眉心。
他想不明白,陳叔為什麼這麼維護蘇回傾這個廢物?
陳叔不回答他這一句,只是笑,但笑容里有著顯而易見的冷意,「請。」
這一次,陳叔連「張少」兩個字都沒有說了。
張明希抿了抿唇,眼眸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