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綁架了齊家的人,已經是京都人人都知的秘密。
朝堂之上,也不乏齊家勢力下的大臣對趙瑜屢屢彈劾,要求她放人,可趙瑜之前就放出話去。
因為趙鐸綁了沈勛和沈澤在先,所以,她才以牙還牙。
再加上皇上對這件事的態度是不聞不問,幾次彈劾無效之後,大家便不再公開談論此事,只背地裡罵趙瑜不是個東西,最毒婦人心云云。
現在吉月依照昨夜的約定,把人放了,反而沒有引起太多的轟動。
一頓洗塵宴結束後,齊煥讓長子一家人團圓,他則帶著趙鐸和幾個大臣進了書房,命暗衛守門,關門商議起來。
這廂,齊煥的書房氣氛劍拔弩張,那廂初硯經過一晚上的喬裝偷竊,用他從各個花樓老鴇屋裡偷出來的銀子成功的將那姑娘救了下來。
初硯在京都的宅子不止那一處,那姑娘出了事,他立刻便讓人把那處宅子買了,將她安置在柳樹巷的一處私宅里。
「她怎麼抓了你?」待到那姑娘的情緒漸漸被安撫下來,初硯柔聲問道。
聲音溫柔,可眼神卻是毒辣。
那姑娘坐在床榻上,雙臂抱著膝蓋,咬著嘴唇道:「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暈倒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時候暈倒的,怎麼暈倒的,反正等我醒來,我就在那裡了,被綁著,嘴裡塞了破布條。」
說著,她眼波顫抖,一把抓住初硯的胳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這話問的,完全彰顯出,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綁了她。
初硯……
不過,對於一個尋常百姓來說,被人莫名其妙突然綁架,第一反應和唯一的反應,應該就是驚恐吧,除了這個,他們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反應來。
更沒有心思去做什麼判斷。
如此,初硯眼底的毒辣,弱了幾分。
「他們綁了你,可是對你用刑了?」初硯是看重這姑娘,可他更看重這姑娘知道他的秘密。
一旦吉月對她用刑,他的秘密就被曝光,那他豈不是成了全天下恥笑的對象,以後,還如何給趙鐸做禁軍統領。
所以,他寧願花一萬兩銀子,也要把人贖回來。
他贖回來的,是他的秘密,他的尊嚴。
警惕而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姑娘的眼睛,初硯目光一瞬不瞬。
那姑娘搖頭,「沒有啊,就是綁了我,然後拉我出去見你,哦,不對不對,她們對我用刑了。」
那姑娘突然神情激動,道。
初硯神色一冷,「她們逼問你什麼了?」
「沒有逼問,就是不給我吃飯。」那姑娘委屈又痛苦的說道,「你知道的,昨天咱倆才那個什麼了,我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還沒有吃飯就被綁了……」
初硯……心頭如釋重負,還是帶著疑惑,又道:「沒人打你吧?」
她搖頭,「沒有啊。不過,他們為啥綁我?怎麼又突然放了我?」
初硯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沒有被用刑審問,那她當然也不會說出他的秘密了。
目光溫柔下來,初硯將她攬到懷裡,「我用一萬兩銀子把你贖出來的。」
「一萬兩?」她登時從初硯懷裡掙脫出來,滿目驚愕看著初硯。
初硯寵溺點頭,「莫說一萬兩銀子,一萬兩金子,我了你,我也願意。」
「你真好!」那姑娘感動的一塌糊塗,一頭鑽進初硯的懷裡,攔腰將他抱住,眼底卻是帶著詭譎的精光。
……
趙瑜在的時候,朝堂之上,時常因為一些事而理論的雞飛狗跳,趙瑜不在,多半個朝堂都是齊家的人,事情議論起來,根本沒有可爭吵之處。
這樣平靜的朝堂,讓皇上心頭的憤怒和怨恨越發的濃重。
散朝之後,皇上心頭鬱悶的在御花園中散步,內侍總管跟在一側,覷著皇上凝重的神色,微微嘆氣。
初冬的御花園,一片凋零,入目皆是讓人心情沉鬱的死灰和死綠,沒有一絲生機。
沉默了許久,皇上忽然開口,「婠貴人的孩子,如何了?」
內侍總管忙道:「太醫說,婠貴人這一胎,懷的極是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