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聞言,笑道:「他們這個理由,好牽強。」
郭啟輝道:「是很牽強,我想,當時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們才要把我帶到峪河鎮。」
「那你們在峪河鎮吃飯的時候,可是有什麼異常?」趙瑜問。
郭啟輝道:「要說異常,唯一的異常就是吃飯途中,城南一帶突然著火,按理說,城南著火,就算是找人,也不該找到當時飯局裡的人,可偏偏就是找到了。」
「有人出去解決了?」趙瑜不動聲色的問。
郭啟輝點頭,「更怪的就在這裡,當時有人找來,出去解決事情的,不是官員,而是峪河鎮一家綢布店的老闆,年輕有為,三十多歲,在峪河鎮已經有五家綢布店,當時有人解釋,之所以找到他,是因為那裡住著他的綢布店的夥計,什麼樣的夥計,這樣大的臉面,家裡發生火災,要跑來找老闆,而且,老闆還在參加那樣的飯局。」
綢布店的老闆……
趙瑜震驚這樣的答案,「你們一起吃飯的,為何會有綢布店的老闆,他是以什麼身份參加的?」
要知道,郭啟輝的身份,可是雲南總督,這樣級別的官位,第一次見下屬官員,居然被帶到峪河鎮,還是幾個商人作陪。
郭啟輝勉強笑道:「不僅有綢布店的老闆,還有一個米糧鋪的老闆,他們參加,是因為他們都是當地的慈善大家,每年峪河鎮有什麼災荒,他們都是全力支持府衙,並且十分慷慨,這樣的人,都是當地官員的座上賓,所以,他們來參加飯局,也是正常。」
趙瑜頷首,繼而道:「難道沒有一家客棧的老闆?」
郭啟輝一愣,然後搖頭,「沒有,不過,有一位缺席,沒來,說是病了。」
竟然沒有豐谷客棧的老闆。
不過,轉而趙瑜想明白,有周炳春在,當然不會有豐谷客棧老闆登上檯面的機會。
那個缺席不在的,極有可能,就是周炳春。
郭啟輝語落,見趙瑜並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頓了頓,便又道:「這次吃飯,說是給我介紹一下這邊的政務以及風土人情,其實說白了,這是個行賄宴,所有到場的人,包括那幾個作陪的官員,都給我準備了豐厚的禮物。」
停頓一瞬,郭啟輝道:「有真金白銀,也有房契地契,我都照單全收了,不收白不收。」
趙瑜笑道:「應該的。他們可是談起那件事?」
郭啟輝搖頭,「並沒有,不過是正常吃飯說笑而已,只是在發生火災之後,大家的心思都比較重,有人竭力想要將飯局氣氛搞起來,卻不盡人意,那場火災,他們似乎很看重。」
趙瑜原本只是想要用一場火災打亂他們的平靜節奏,可現在看來,似乎,收穫實在出乎意料。
「後續他們應該還會繼續聯繫你,畢竟,束河城距離峪河鎮實在近,他們想要在峪河鎮屹立不倒,必須要將你收為己用,不妨將計就計。」
郭啟輝點頭,「好,臣知道。」
趙瑜沉默片刻,朝郭啟輝笑道:「只以為郭大人是方訣的同窗好友,關係匪淺,沒想到,郭大人的人脈真是廣,居然還是徽幫成員,我朝官吏,郭大人可是頭一個江湖出身啊。」
郭啟輝沒想到趙瑜竟然這樣輕描淡寫的揭穿了他的背景,頓時眼底帶著震驚,惶惶看向趙瑜,不知她真實目的為何。
趙瑜輕笑道:「人販一案,牽扯甚廣,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這件事,我既是起了頭,就一定讓它有個完美的結局,雲南地區,徽幫已經替我接手,郭大人既然是徽幫成員,想來後續工作應該不會太過難上手。」
郭啟輝眼中的震驚愈加的濃,「徽幫接手?」
趙瑜笑道:「郭大人將人販一案,匯報給我的同時又匯報給你們幫主,你們幫主和我一樣,都非常有興趣。」
郭啟輝頓時惶恐站起,「臣罪該萬死。」
他不知道,趙瑜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人販一案,他也是幾經斟酌,才匯報給幫主,當時想著,這案子棘手,對方必定是窮兇惡極之輩,他處理過程中,少不得需要依靠幫中支持。
卻斷然沒想到,趙瑜竟然知道了。
「你不用罪該萬死,我倒覺得,這樣很好,我的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