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當然要過去,人家都點名叫我了,我豈能不去!」常德公主開口,卻是赫然一個男子的聲音。
那尼姑臉上帶著惆悵,「可萬一有什麼意外……這幾天我眼皮子跳的厲害,總覺得要出事。」
一口男音的常德公主冷哼道:「出事?能出什麼事,要出事,十年前就出事了,這都十年了都沒出事,現在更不可能出事,更何況,皇上在的時候,不都一直安然無恙,我能栽了她手裡?」
說罷,常德公主起身,整了整儀容,抬腳朝外走。
那尼姑緊隨其後,「可雲南那邊,她不是去了峪河鎮嗎?雲南那兩個人,也被抓了,誰知道能不能抗住嚴刑逼供,要是沒抗住,把靜慈庵招了……」
常德公主冷聲道:「就算是招了靜慈庵,也和我們無關,靜慈庵的主持是慧安,我不過是借住於此的,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太后的公主!」
說著話,常德公主出了院子。
她驟然虛弱起來,氣若遊絲的只能由人左右扶了。
那跟在她身後一起出來的尼姑倒是沒有扶著她,卻是一臉愁眉不展,跟在身後。
眼皮子一下一下的跳。
別不真的要出事啊……
這眼皮子跳的就跟抽筋一樣,別不跳瞎了我。
陶予帶了慧安的屍體回來,雖然點了名要常德公主親自來接,可靜慈庵的師傅們卻並未答應。
「常德公主身份尊貴,怎麼能在這裡拋頭露面!」一個尼姑義憤填膺道:「我們師太究竟怎麼了?是暈倒了還是……」
圓寂兩個字,她忍了忍,沒敢說出口、。
要真是圓寂了也就罷了,萬一她說出口了,慧安又沒死,慧安不得跳起來掐死她才怪!
「也不是本官非要難為常德公主,公主金枝玉葉,豈是本官敢難為的,只是,慧安師傅乃是靜慈庵的主持,她眼下如此,本官敢問,寺院裡,除了常德公主,有沒有能說話做主的,若是有,自然不必勞煩常德公主,誰能做主,本官就找誰說話。」
剛剛一直喧囂的人群,驟然一靜。
陶予可是京兆尹的,他要找誰說話,誰敢和他說話!
陶予冷笑一聲,「既是如此,那邊唯有常德公主了,公主雖算不得寺院中人,可到底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也算是一份子了,素日慧安師傅對常德公主又是盡心盡力,如今慧安師傅出事,常德公主來主持一下大局,也是常理,本官想,常德公主不會怪罪,你們就不要多思了。」
頓了一瞬,陶予又道,「既是你們不放心常德公主拋頭露面,如此,我們帶了慧安師傅去她的房間,如何?」
這個提議,自然無人反對。
陶予雖是男子,可他是官府的人,又是他帶了慧安師傅回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
她們這些尼姑,也不敢多惹陶予。
再說去慧安師傅的房間解決事情,似乎也是最佳選擇。
於是一眾人便引了他們去了慧安的房間。
這個房間,陶予曾經暗查過,但是什麼也沒有查到。
這還是第一次進來。
慧安的屍體被他的手下「小心翼翼」擺到床榻上,陶予坐在外面等。
沒有茶喝。
他下首,圍了一群尼姑。
人群里,唯有一個小尼姑,望著慧安的屍體眼底泛著淚花。
這個小尼姑,便是圓通的表妹。
她抬眸之際,接收到陶予給她遞來的一個眼色。
早在當日從那雲南女販子口裡得了消息之後,陶予就私下找到了圓通的表妹,各種苦口婆心之後,圓通的表妹決定與他裡應外合。
收到陶予的眼色,圓通的表妹點了點頭,轉頭扯了一個尼姑的衣袖,「申通師傅,主持不會是中毒了吧?」
陶予一路帶著慧安的屍體進來,從頭到尾沒有告訴她們,慧安已經死了。
現在人又被擺在床榻上,以為她死了的人,就更少了。
被她這麼一說,申通蹙眉,「看面色,倒的確是像。」
申通說完,轉頭對一側的中通道:「你那裡的解毒丸,可還有?」
中通道:「陶大人未說師傅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