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硯則道:「大人,楊先生說,就算不囚禁他們,眼下方訣對齊府的包抄,秦軍對宮門的對峙,一旦陛下得救,難道大人還有退路?所幸不如替二殿下殺出一條生路來,否則,大人勢敗,二殿下又是這樣一個狀況,那才真是前功盡棄了。」
齊煥一握拳。
沒錯!
初硯語落,被齊煥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
「大人,裕太妃,賢妃娘娘都不在宮中,就連婠貴人也不在,奴才打聽了,是今兒大人上朝的時候離開的。」
「婠貴人?」齊煥一皺眉。
初硯插嘴,「大人,這個婠貴人,奴才昨兒才查到,好像是公主暗中推送進宮的,她的親哥哥,就是公主府的侍衛長徐六,只是後來這個徐六不知怎麼突然失蹤了。」
齊煥頓時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這種被人擺了一道,而自己到現在才知道真相的感覺,真是……也就是說,昨天趙瑜被擒,根本就是一個計策。
難怪,趙瑜那麼痛快的就招認了女兒被關押在哪。
她的目的,一則是拖延時間,而這個時間……從趙瑜回京到方訣回京,這段時日剛剛夠快馬加鞭!二則是虛張聲勢讓自己放鬆警惕。三則,和胡巍耘勾結,鋪了今兒宮內的局,四則,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今兒當眾被救出的一場戲吧!
堂堂公主,被從他的府邸救出。
這……
齊煥緊握的拳頭狠狠一甩,「趙瑜,你可真是一條狐狸!早知道,昨天就應該割斷你的狐狸喉嚨!」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沒有割斷趙瑜的狐狸喉嚨,卻被趙瑜擺了一道,狠狠擺了一道,他所有的準備和努力,都前功盡棄,趙瑜直接將他逼上造反的絕路。
要麼等死,以為他的確囚禁了皇上,這一點不是趙瑜擺他,而是他聽從了楊益的建議。
要麼造反。
根本沒得選。
思緒漸定,齊煥問道:「她們是如何離開的?」
那人便道:「以平皇貴妃娘娘做威脅,離開的,那時候,大人正在上朝,宮門口的侍衛無法通傳,而後來,大人引著朝臣們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對峙了。」
齊煥一捏拳,難怪,女兒不在宮裡!
胡巍耘啊胡巍耘!
深吸一口氣,齊煥抬腳就朝外走,初硯掃了一眼重兵把守的大門,跟上齊煥。
「大人去哪?」
「去見陛下。」
剛剛,他帶著一眾朝臣去幽禁皇上的小院,之前安排的計劃落空,小內侍告訴他,皇上以死相逼,非要去看趙鐸。
他引著朝臣們過去,原本是打算讓朝臣們看到他所安排的一幕。
既然沒看到,又怎麼會讓朝臣們見到清醒的陛下。
所以,順水推舟,來到這裡,結果……
現在,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他也只能做最後的爭取。
能不做逆賊,還是不做逆賊!
漪瀾閣中,皇上看著昏迷不醒的趙鐸,面色微冷。
「鐸兒,你就這麼想要這個皇位嗎?」皇上自言自語。
「曾經,徹兒沒了,趙衍沒了,真以為,這皇位,真的就是你的了,朕縱然再厭惡你母妃,厭惡你外祖,也別無選擇,朕總不能把江山交給垂髫小童吧。」
「所以,當朕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朕開始有意的培養你,可你……表現的很讓朕失望,你的才幹,甚至還不如趙瑜一個女子。」
「不過,就算是這樣,朕也沒有動搖過,因為朕別無可選,你就是朕唯一的選擇。」
「再後來,朕發現,婠婠還活著,不僅活著,她還養育了朕的一個兒子,瑜兒的龍鳳胎哥哥。」說及此,皇上的語調,驟然溫柔起來。
躺在床榻上的趙鐸,眉心緊蹙,滿面痛苦。
皇上瞥了趙鐸的神色一眼,道:「朕得知婠婠還活著,當然要第一時間找到她,這麼些年來,朕心頭唯一的遺憾,就是婠婠,當年若非齊煥從中作梗,朕和婠婠,怎麼會落得那樣的結果。」
「可那時候,朕並沒有打算更變皇儲,這皇位的繼承人,還是你,你知道朕是什麼時候打算將皇位繼承人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