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安排,殿下怎麼就娶了自己的親妹妹做王妃呢?若非安排,殿下怎麼就原本不過利用陸清灼卻偏偏又納了她進府呢?若非安排,顧淮山一年前被隱瞞的風絲不透的案子,如何被揭出來呢?若非安排,顧淮山的案子,怎麼會兩次都落到二殿下手中呢?」
背著月色,看著趙衍,蘇瑜幽幽道:「難道這些日子,殿下就沒有過的如若針錐,煎熬難耐?」
趙衍只覺夜風透窗,吹得他渾身打顫。
果然……果然這些……果然這些日子以來,他所有的懷疑猜忌,都是對的。
心頭像是被釘入粗壯的木釘,阻斷了趙衍渾身的血流,木釘被拔出,露出一個無底黑洞,有不知從哪來的嗖嗖冷風陰陰狂卷。
若說之前日子,那只是煎熬難度,可現在,確實得知,自己的一切,都是被人戲耍設計,那種滋味湧上,趙衍被堵得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陰毒的目光盯著蘇瑜,趙衍道:「你說,一切真相,都是顧淮山入獄告訴趙鐸的,可本王娶了顧熙,納了陸清灼,卻是在顧淮山入獄之前!」
蘇瑜嗤的一笑,「我早說了,二殿下一早就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明察暗訪許久,顧淮山不過是給了他驗證心頭猜疑的機會罷了,就算沒有顧淮山,莫非你以為你們混淆皇室血脈,還能瞞一輩子!」
「趙鐸既是都查明了,為何只是告訴你,而不是直接上達天聽!」一瞬不瞬,如鐵鉤一樣的目光死死鎖定蘇瑜,趙衍道:「你一個閨閣弱質,他怎麼會同你謀事,今夜你們把本王誆騙至此,有何意義。」
蘇瑜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看趙衍,「有何意義就不勞煩你操心了!還是省些力氣留著去御前分辨吧,還能多活幾刻鐘。」
趙衍只覺周身的血液在冰火兩重天裡來回逆流激盪。
月色下,趙衍面色灰白,「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
趙衍沒有說完,只覺一股氣凝在胸口嗓間,說不出話來,雙目瞪著蘇瑜,眸光刻毒。
「從皇后娘娘宮宴開始,從你娶了陸清灼開始。」
趙衍一顆驚駭不安的心,驟然縮緊,腦中飛快的千迴百轉,胸口卻是猶如巨鍾猛擊。
沒錯,一切的異常和變故,都是從陸清灼那件事開始的。
「明知陸清灼對我不壞好心,我還要在陸清灼的生辰宴席上為她公然出頭撐腰,莫非你當真以為,我是要讓陸清灼上位,將顧熙取而代之,以此好讓鎮寧侯府借你三皇子殿下的勢?就算借勢,難道大皇子的勢不比你三皇子的勢更好!」
趙衍嘴角一顫,「那兩個御史,是從你這裡提前得了消息,進宮彈劾我的?是你讓人散布謠言,把我和熙兒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宴席上,你是故意刺激引誘熙兒對你發怒?」
問題問出,趙衍心頭卻是早就有了答案。
趙鐸和蘇瑜都能設計安排讓顧熙嫁給他,當然也會謀了之後的種種詭計陰謀。
蘇瑜點頭,「不如此,如何讓你的真面目被順理成章的揭穿呢!」
趙衍心尖狠狠一縮,怒極拍案,豁然起身,「蘇瑜!你好毒的心腸!」
謠言四起,滿城風雨,等到他不是皇室血脈的事情被揭穿開來,民間百姓也好,皇室宗親朝臣文武也罷,反應只會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而絕非有人會震驚竟是如此!
這樣,他竟是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後路被堵得死死的。
面對趙衍涌動著騰騰殺氣的面孔,蘇瑜嗤聲一笑,「怎麼?我這叫狠毒?比起你來,怕是萬分之一都不及呢!你不狠毒怎麼自己的親生父親入獄你都不肯相救,你不狠毒,怎麼還要讓陸清灼毒死自己的親妹妹,你不狠毒……」
蘇瑜語氣一頓,驟然凜冽,幽潭一樣的眼底透著寒冰一樣的光澤,「當日皇后設宴,你為何要在碧翠閣謀害大皇子殿下!」
蘇瑜提起此事,趙衍頓時只覺頭頂如雷轟炸,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燒焦,「你知道這件事?」
這事,他做的隱秘至極,蘇瑜怎麼知道!
蘇瑜冷哼,「當然知道,不然,大皇子殿下怕是含冤而死都不敢呼一聲冤!」
蘇瑜語落,趙衍原本惶恐極怒的面色,忽的泛起詭譎陰森的笑,「你為了各歸各位,居然
第九十七章 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