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站了片刻,丘成摸了摸鼻子道:「還真會趕時候,生怕我們這些鞍前馬後的做得還不夠多,不但累人還要費心。」
「太后老人家,沒有這般空閒。」沈念一淡淡說道,這位霍公公算不得厲害的角色,怕是給些打賞就能出來跑一次的,況且禮單是看了,箱子也顯得很大很重,貨色卻遠遠不及太后手中的那些成色,「等一等,會知道答案的。」
大理寺同皇宮的路程只有這點,霍公公回去必然是要復命,沈念一沒有再等,徑直就往外走去,丘成在身後追著問道:「大人不等鏡回來了?」
他笑一笑,答案大致已經在心間,幾乎要脫口而出了:「不了,我去孫家看看。」
如果對方真的那樣不識趣,膽敢打擾世寧平靜的生活,那麼他必然也是會得直接回擊的人,他的腳步很快,走路有風。
到了孫家,卻沒有見著孫世寧的人,屋裡屋外,連帶著冬青都一併不見,他不急不緩的,摸一下桌上的茶壺,比手心的溫度低一些,看樣子已經出去有一陣的時間,也不知道這主僕兩個突然生出興致去了哪裡。
在屋中,沈念一又坐了片刻,既然這邊安穩無事,他也不想過多打擾世寧,看樣子,那邊的人不算出手,不過是微微的試探,這樣的試探,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會叫人在得知真相以後,覺得可笑。
孫世寧住的地方,特別安靜,薛氏是故意要冷落她,她卻不曾介意,反而很是享受這種寧和的氛圍,沈念一忍不住又多坐了會兒,天色隨著夕陽西落,慢慢都黯淡了下來,他站起身,發現哪裡不對勁。
就算是出去玩耍,逛街,不至於會去這樣久,更美可能到了天黑還不見人影,這樣非常時期,沈念一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警惕,一推門出去,他知道在哪裡啊能夠找到柳鹿林,找到這一位問一問,應該比找到薛氏更加靠譜。
柳鹿林正在抄錄一份賬冊,聽到推門聲,抬起頭來見著是他,怔了怔,隨即笑開來道:沈少卿來孫家,也應該是要找大姑娘,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她不在屋中。」沈念一愈發覺得不對勁。
「大姑娘一向不出門,她的手受傷了以後更加不方便出行,我另外安排了個小丫頭在門房邊候著,就算她要捎帶買些什麼,都不用冬青去,就算是沈少卿要帶人走,她也會得在桌上留個字條的。」柳鹿林從書案後站起身來,「冬青也不在?」
「不在,我來的時候,茶壺中的溫度猶在。」
「天色已晚,沈少卿請稍後,我去門房問問。」柳鹿果斷扔下賬本走出去。
沈念一深吸一口氣,世寧的房中很乾淨,沒有一絲的不對勁,那麼說來她是自己出去,而不是被擄走的,應該不會是壞消息。
柳鹿林很快折返回來:「大姑娘是自己出去的,冬青一起去,門房說還帶了幾個食盒,像是要去見什麼人,門房還特意問了,大姑娘卻沒肯說話,門房說大姑娘要去的地方不近,卻沒有用家裡的馬車。」
那就是說,她還是雇了馬車,留下了線索,沈念一匆匆撂下一句告辭,就往外走,柳鹿林顯然也有些發急:「沈少卿,大姑娘去了哪裡?」
如果沒有霍公公鬧的那一場,沈念一還能夠只往好的方向想一想,但是太過於湊巧的事情,總是有更多的陰暗面留在眼睛看不見的地方,他既然能夠猜想到派遣霍公公來的人是誰,那麼孫世寧去看了誰,也很明確了。
他明明記得說過,有些人,有些地方不能去,連想都最好不要想,世寧為什麼不聽,為什麼要擅自行動,涉及到皇家的秘聞,就不能能夠輕易解決的。
「我去帶她回來。」沈念一到了大街上,迎面被冷風一吹,有些清醒,看樣子,對方的招數都是算準了他的下一步,知道他會擔心世寧的安危來孫家查探,然後發現世寧不見了,接下來呢,如果他原地不動,會不會有人上來再推上一把。
這樣冒冒失失的衝過去,只能落入最為被動的局面,但是孫世寧成為了他的軟肋,死穴,他不得不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
一炷香以後,沈念一站在深宅大院前,燈籠高掛,人聲鼎沸,果然得了皇上的嘉獎與器重之後,就完完全全的不同了,各色人等都趕著來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