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雨對岳清雅的話沒有半點疑惑,但卻還是站在那裡,並不打算和她坐在一起。
盯著岳清雅,她忍不住問出自己心裡的疑惑:「岳小姐,我們船上有直升機,為什麼不直接坐直升機走?坐船的話,行程不是會被拖慢嗎?」
「這個不急,我覺得在船上比在飛機上安全。」岳清雅笑了笑,忽然站了起來,舉步朝一旁的酒架子走去:「我這個人有時候可能會有點怪癖,你不要介意。」
「不敢。」楊思雨忙低頭道。
岳清雅從酒架子上取出一瓶紅酒,回到桌旁,把木塞子打開,給兩人各倒上一杯。
「過來嘗嘗,這是我釀的酒。」
楊思雨不疑有他,走到她面前把酒杯拿起來,與她碰了碰杯,便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倒是岳清雅依然拿著杯子,晃蕩著猩紅的酒液,盯著她笑道:「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藥嗎?」
楊思雨微愣,放下杯子,迎上她的目光:「如果你真要害我,這條船上全都是你的人,何必要這樣?我只是來保護你的,你如果不信,可以把我鎖起來。」
「萬一你身上有追蹤器什麼的,把你鎖起來也是一樣呀。」岳清雅靠在書桌旁,淡然笑道。
楊思雨依舊一副認真的口吻:「岳小姐不是給我檢查過了嗎?如果還要檢查,我隨時可以接受,岳小姐,請便。」
她展開自己的雙臂,還真的是一副無懼任何挑戰的態度。
岳清雅依然笑著,倒是不喝酒了,酒杯子放下來。
她看著她,笑意染滿了雙眼:「和你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認真?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和百合是怎麼認識的?我聽爺爺說過,飛鷹裡頭的人彼此之間應該是沒有聯繫的。」
「龍楚寒和俞霏煙不也認識嗎?我在北冥夜那裡的時候,還曾經聽到過他們倆的事情。」楊思雨淡淡回應。
岳清雅臉上沒有多少笑意之外的表情,似乎對她的話也沒覺得驚訝。
楊思雨又道:「是百合子在一次行動中出了點意外,我正好把她救了。」
「似乎你們每一個人的版本都是一樣,兩個人會認識,九成是因為其中一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事,另一個把她救了,我還真是好奇哪來這麼多意外,哪來這麼多巧合?」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岳小姐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百合子。」
「我信,我為什麼不信?」岳清雅笑了笑,回到電腦前坐下,手撐在桌面上,撐著自己的下巴,依然盯著她道:「你是雨,這一點我還不至於會分辨不出來,只不過……我不知道現在的雨和過去的雨是不是同一顆心。」
「岳小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楊思雨看著她,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岳清雅笑道:「我聽說你和藍是情侶,感情很好,藍死了,你應該很傷心吧?組織沒有讓你去刺殺龍楚寒,但,你還是這麼做了,可見你對藍的愛有多深,對龍楚寒有多狠。」
楊思雨只是緊握著掌心,不說話。
岳清雅又笑道:「可你剛才提到龍楚寒的時候,話語中一點恨意都沒有,你不恨龍楚寒,為什麼呢?是不是你已經想清楚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而在飛鷹里的一切生活都讓你那麼難受,你完全沒辦法忍耐下去?」
楊思雨倒吸一口涼氣,再看著她,平靜的臉已有絲絲裂痕,那是不安、是震撼,甚至指尖也在輕顫。
這個女孩子二十出頭,頂多二十二歲,心思居然比她想像的還要慎密要可怕,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謹慎的人?
可她一直笑著,笑得天真無邪,笑得那麼溫婉大方,又有誰能看得穿她這副皮囊下是一顆狡猾惡毒嚴謹的心?
忽然,她掌心一緊,眼底一抹殺氣閃過。
正要大步過去先下手為強,卻不想才邁出半步,一瞬間便覺得腦袋瓜沉重得很,第二步邁出來的時候,她兩腿一軟,人已經重重倒了下去,就倒在甲板上。
岳清雅還是笑得那麼溫和,盯著她道:「他們要你做什麼?是不是在你身上放了追蹤器?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放過你,說吧,我在聽著呢。」
楊思雨不說話,只是憤憤看著她。
「怎麼了?有這麼恨我嗎?我只不過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