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雄心煩意亂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把杯子端起來,嘗了一口香茗,可這茶水竟似乎一點味道都沒有那般,喝了一口就再喝不下去了。
他把杯子放下,還是一副煩躁的模樣。
東方御又道:「雖然這麼做可以穩一下股價,但卻讓夜少爺心裡明白,你至今還不願意相信他。」
「你讓我怎麼相信他?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北冥雄臉色更沉了。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雖然,北冥夜對可可丫頭的感情他也看得清楚,可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還是很難去改變。
他看不透北冥夜,真的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所以,有些決定遲遲不敢定下來。
一個太聰明太難琢磨的人,也許會是他最有力的幫助,也或許會成為他最大的危機,他想相信,但,過不了自己心底那一關。
「連城那小子呢?找到他了沒有?」北冥雄忽然問道。
東方御知道他不想再說這事了,沉默了下他才道:「還沒有聯繫上,不過,連城少爺的手機剛才開機了,只是一直提示是忙音。」
「那混蛋小子一定是把我們所有電話都屏蔽了。」北冥雄臉色一沉,頓時一臉怒容:「不願意接電話,開機做什麼?」
東方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北冥連城的舉動他也是不解,既然把所有人的電話都屏蔽掉,他開機又有什麼意思?
個個打進去都是忙音,也不只是他這個電話,換了幾個手機打進去,任何時候都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那開機還有什麼意義?
這邊兩個人一臉愁容,滿懷心事。
北冥夜卻在離開北冥家後,迅速下了山,來到大街上,車子在車流里饒了幾圈,過了幾個街頭,忽然方向盤一打,速度瞬間加快了起來,轉眼間已經在環城路上飆了老遠。
從環城路下來,又轉了兩個路口,後面的車子只撐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被遠遠甩了下來。
將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看著前頭茫茫的車隊,藏於墨鏡之後的那雙眼眸越來越暗沉,帶最後連一點光亮都沒了。
老大要做的事情他永遠阻止不了,可過去,老大從來不會對他刻意隱瞞些什麼,但是這次,他卻什麼都瞞著他……
老大,他從來沒想多要與他對抗的,只要是他吩咐,他都會為他做到,可他卻是在什麼時候起,將自己摒除到他可信任的人的範圍之外?他又做錯了什麼,讓他不再願意相信他了?
靠在椅背上,北冥連城將一雙墨色的眼眸緊緊閉上。
腦袋很沉,整個身體,整個人都沉甸甸的,忽然之間竟覺得自己再也看不清前路了。
原來所謂的放下都是假的,那一張張笑臉,那些柔聲的安慰也是假的,一個是他哥哥,一個是他母親,他們為什麼要聯合起來騙他?
就算他們要做的事情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為什麼他們就不能相信他也可以為了他們,往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用力再補上一腳?
他可以的,可為什麼連一個機會都不給,就直接把他扔出去?
告訴他,這一切究竟為了什麼?
北冥夜的飆車技術確實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哪怕是北冥連城這樣的高手,他想擺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擺脫了後方的人,他眼底卻沒有任何愉悅的光彩,反倒,一張臉更顯得蕭索森寒。
將車子在一座小四合院裡停了下來,他從裡頭出來,大步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主屋裡頭,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迎了出來,看到他立即招呼道:「先生,你來了?」
「人呢?」他沒有停留半步,舉步跨了進去,穿過大廳,徑直往後頭走去。
中年女人一直跟在他後面:「人在後方的客房裡,先生放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很快就能好起來。」
北冥夜點了點頭,來到中年女人所指的那間客房外,隨意敲了敲門,便立即推門而入。
裡頭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腰間和左手以及兩條腿都打了繃帶,一張本來帥氣好看的臉,此時不僅貼著醫用膠布,外頭也有幾個地方明顯留著疤痕。
看到北冥夜,不僅是他,就是站在床邊、正在給他換藥的中年男人都正了正臉色,正要開口,北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