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吐了一口氣,將他落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拿開,小心翼翼放回到床上。
這是不是頭一回在他的手臂下成功掙脫?現在的他,這麼脆弱……
「你還在吊水。」她提醒道,繼續將點心湊近他,她柔聲道:「先吃飽了再說,乖。」
乖……他皺了皺眉,這語氣怎麼越聽越覺得怪異?
北冥夜其實沒多少胃口,不過聽這點心是她做的,便勉強把每一口她夾過來的都咽了下去,最後也把兩碟小青菜都吃進肚子裡。
吃完之後,他才垂眸看著她:「可以睡覺了嗎?」
坐了那麼久,居然有點坐不住了,這該死的疲軟的感覺!
「是不是真的很累?」名可看著他,見他臉色依然有幾分泛紅,額上的汗未曾少過,她心裡有點酸,被他這模樣給揪痛了。
把筷子放下,她道:「你等會,我給你擦一擦身體,換件衣服你再睡,好不好?」
北冥夜不說話,名可也不等他回答,立即進了浴室,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出來,給他把臉和脖子洗乾淨。
進去再泡了一次溫水,將他的身體也擦了一遍,還有兩條修長的大腿,也拿了早上楊醫生留下來的酒精,著重在他掌心和腳板心上擦了幾遍。
之後換上衣袍,扶著他躺下,再給他把被子蓋上,抬頭一看,針水快要沒了。
她把另外一瓶針水掛了上去,輕易便給他將針水換好。
做好這一切,她吁了一口氣,垂眸看著北冥夜,不想他又已經睡過去了,呼吸有點重,透氣似乎不怎麼順暢……
伸出長指給他撥去落在額前的劉海,忽然才想起來原來不僅沒讓他吃藥,就連北冥連城也……
她拍了拍額角,才發現原來要一個人去照顧兩個人,真的很累,尤其還是兩個不聽話的男人。
為了不讓自己這麼累,等過完年,該要慫恿北冥夜趕緊給北冥連城找個媳婦兒,最好是把阿嬌給娶回來,要不然以後這兩個傢伙生個病,受個傷什麼的,非得要累死她。
好不容易又把北冥夜折騰了起來,餵他吃過藥,才讓他又躺了回去,繼續睡覺。
這男人意識一直都有幾分模糊,名可甚至懷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餵他吃了什麼。
還好,似乎只要自己輕輕喚他一聲「夜」,不怎麼清醒的他就會特別聽話,讓他吃什麼,他都會全部咽下去。
見他睡得安穩,她又看了看時間,才將床頭柜上的東西收拾好,送了出去。
女傭又已經等在走廊上,把東西交給她,她立即轉身往北冥連城房間走去……
一整個下午,名可基本上就在這兩個房間裡來回穿梭,時不時看看兩個人退燒了沒有,等他們出一身汗,她還得要給他們擦身體,換衣服。
北冥夜還好,自己的男人,照顧起來還算順手,但,北冥連城那傢伙卻不怎麼好折騰,給他擦個身體都好彆扭上半天。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下午六點的時候分別給他們量體溫,兩個人的體溫都下降了。
北冥夜三十八度五,北冥連城三十八度六,不算很高,但還是在發燒。
不過,兩人的精神明顯比中午的時候好了不少,晚飯時,也終於願意從房間出來,到樓下吃飯。
為了以防萬一,在他們下樓之前,名可利用最後一點時間一頭鑽進廚房裡,拿了現成的材料匆忙做了三菜一湯。
廚子們不知道她為什麼匆匆忙忙來下廚,名可也不讓他們亂說,如果等會吃飯的時候沒人關注這個問題,這菜就當是廚子們做的,如果真有人那麼任性……
至少,不至於連一口飯菜都吃不上。
餐桌上兩個男人依然坐在固定的位置,如同每天一般,不同的是,現在兩個人看起來很明顯一副病弱的姿態。
臉色還有一點緋紅,但緋紅之下明顯看出來一片蒼白,頭上的短髮亂亂的,劉海上還沾著幾許汗水的濕濡。
那兩雙原本比黑濯石還要漂亮的眸子,此時顯得異常暗淡,幾乎看不到半點光彩了。
男主人生病,這在帝苑真的很少見,兩個男主人一起生病更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傭人們在帝苑做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看到。
平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