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楚寒匆匆趕到的時候,名可正一個人坐在涼風中,那嬌小孤單的模樣,莫名讓人揪心。
他默不作聲走到她跟前,始終還是不習慣去安慰一個女孩,只是見她安然無恙之後,揪緊的心總算是徹底輕鬆下來了。
「她呢?」龍楚寒蹲了下去,輕聲問道,「有沒有傷你。」
名可從自己雙膝間抬起頭,看著他:「沒有。」
龍楚寒卻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那幾道血痕,雖然血跡已經乾涸,但,從受傷的地方來看,不難看出當時的情況有多危及。
溴黑的眼眸里迅速閃過隱隱可見的殺氣,他的聲音也在瞬間變得冰冷:「她想殺你?」
大掌一緊,連指關節發出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晰。
名可似乎被嚇了一跳,垂眸看著他緊握的大掌,忙道:「不是,她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龍楚寒不說話,不管是不是故意,傷了她也是事實。
「走吧,我們回家先休息一下,你身上看起來不太好看。」他向名可伸出大掌。
名可本來想讓他扶的,但在手伸出來的時候,卻又猛地收了回去,掙扎著打算自己爬起來。
「怎麼回事?」眼尖的龍楚寒忙扣住她的手腕,在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還是將她手臂拉了回來。
微弱的燈光之下,那隻原來白皙細嫩的小手,如今卻到處都是被磨破的痕跡,再看另一隻,竟也都是同樣的慘狀,還有她的胳膊以及她的腿
「你到底做過些什麼?」他眸色沉了下去,眼底瞬間蓄滿了怒意。
名可咬著唇,看了他一眼,才下意識往不遠處那面斜坡望去。
「她從那裡把你推了下去?」他臉色一沉,話語更加冰冷,眼底那抹殺氣已經濃郁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名可卻用力握上他的大掌,搖頭道:「是我自己為了躲開她,不小心從上頭滾下來的,她已經走了,她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真的不想傷我。」
龍楚寒用力呼吸了兩下,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心底的憤怒平復下來,再看她,他沉聲道:「先回去再說,還能不能走得動?」
名可點了點頭,在他的扶持下站了起來,可才剛站起來便兩腿一軟,差點跪倒了下去。
「沒事。」知道他又想生氣,她忙搶先一步道:「我只是坐久了,腿有點麻,沒有受傷,真的。」
龍楚寒原本以為她腿真的受了傷,不過,現在見她這樣子,卻真的是坐得太久,腿麻了。
扶著她慢慢往前頭走了幾步,好不容易讓她兩腿緩了過來,等她自己能走的時候,他才鬆開了她,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這一身糟糕的模樣,讓人看著心裡實在是不舒服,他忍不住問道:「北冥夜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讓一個瘋女人將你挾持著出來?他們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來嗎?」
聽到「北冥夜」這三個字,名可明顯臉色沉下去了,一絲痛楚蒙上眼睛,讓她眼角瞬間潮潤了起來。
仿佛不想讓龍楚寒看到她的窘迫和難過,她低垂頭顱,不說話。
見她這模樣,龍楚寒只好壓下心頭氣悶,沒有再追問,只是陪著她默不作聲往前頭走去。
走了幾步,名可忽然又道:「你有沒有連城隊長的電話?」
「怎麼?」龍楚寒垂眸看著她。
她輕聲道:「我忘了給他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我怕他現在還在外頭找我。」
龍楚寒二話不說,伸手從兜里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她的時候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指尖微微緊了下,側頭看著她道:「你只給我一個人打了電話?」
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家的,只要通知過其中一個,就沒有必要再特別通知第二個。
她急著向北冥連城報信,只能說,這報平安的電話連北冥夜都沒有收到。
為什麼遇到危險的時候,獨獨想起他?
名可低垂頭顱,低聲道:「我沒錢,那一塊錢還是問路過的人借的。」
龍楚寒眼底不知道閃過些什麼,默默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目光卻愈加柔和。
名可將屏幕打開,正要輸入號碼的時候,指尖又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