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濃稠如墨,凜風好似刮骨的刀子,冷到人的每一寸骨縫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抽完最後一根煙,顧家老大將菸頭踩滅,狠狠碾了兩下,才抖著手將煙丟進垃圾桶內,暗罵京城的天也太冷了。
他摸出手機,電量剩餘不足百分之二十了,急忙給顧淵發了個信息。
【弟弟,風裡雨里,別忘了你親哥還在等你。】
等了許久,不見回信,某人有些急眼了,就算今晚家裡不方便他住,最起碼讓他回去拿個身份證開個賓館啊,實在等不及,就給顧淵打了個電話。
「餵——」顧淵聲音如常很淡。
「還在忙?」
「你說呢?」
「我想回去拿個身份證,方便回去?」他此時對弟弟說話分外小心,畢竟,要是在惹惱了他,後果不敢想。
別說是顧淵了,就是他自己,若是做那種事被打擾,都得抓狂。
「有什麼不方便的?」顧淵反問。
「我這不是怕你和弟妹不方便嘛,哈哈,你哥我是個很識趣的人。」
「我們沒回家,她有點餓了,我們在外面吃宵夜。」
「臥槽,顧淵,你特麼不早說,你知道我在樓下吹了多久的冷風?你特麼……」
「嘟嘟嘟——」對方掛了電話。
某人瞬間炸了:臥槽,不回家不知道說一聲?白白害他在樓下吹了兩個多小時冷風。
他氣得都想爆粗口,罵他大爺。
只是轉念一想,他大爺也是自己大爺,還是算了。
此時京城一家餐廳內,段一諾正低頭吃著一份清湯小混沌,抬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你哥催你回家了?」
「沒有,大半夜跑到樓下吹冷風,不知道想幹嘛?」
顧家老大:臭不要臉的東西!
此時京城已經非常冷了,顧淵不過是想找個地方和她獨處,段一諾這臉頗具辨識度,最後還是決定去他家,獨處一會兒,再和他哥見個面,把之前的事說清楚。
沒想到他們從房間出來,普度大師還沒找到,他們也出去找了半天,耽擱了時間。
得知人找到了,這才就近到一家餐館吃了點宵夜。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蔣家的某隻小狼狗,他清了下嗓子,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剛才很忙,一直沒來得及好好介紹一下,我叫蔣書墨,我們兩家父母比較熟,也算青梅竹馬。」
顧淵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吃過飯,可能會以為,這是個挺斯文正派的少年。
「書墨?名字挺適合你的。」他低頭吃著小餛飩,淡淡說了句。
段一諾輕笑,「嗯,蔣二叔希望他多讀點書,肚子裡多些墨水。」
典型的屬於,你爸缺什麼,就想在你身上找補回來。
「剛才你對我姐做的事,我可都看到了!」蔣書墨咳嗽著。
想起方才的事,段一諾耳根隱約泛紅,低頭喝湯,暖湯入喉,整個人都熱得要燒了起來。
顧淵脾性太古怪,圈內人都說那他性子寡淡的像是性冷淡,可剛才,他分明……
「所以呢?」顧淵撩著眉眼看他。
「我跟你說,我姐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想玩玩,怕是找錯人了,我告訴你,這件事要是被段叔叔知道,能把你狗腿都打斷了。」
「蔣書墨!」段一諾低聲呵斥他,他倆感情稍稍有些起色,這混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說的是實話,打得他不能人道都有可能。」
顧淵認真看他,「你的意思是,要和段先生打小報告?」
蔣書墨愣了下,打小報告?
「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遇到事情,就知道找家長父母告狀的,呵——」顧淵輕哂。
某隻小狼狗氣得差點拍桌子想打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多少有些叛逆,最討厭打小報告的人,他剛才說那話,就是想警告他,要對段一諾認真,怎麼就被他歪曲成要告狀了。
「你是不是有戀姐情節。」
「噗——」段一諾正喝湯,真的直接噴了。
顧淵非常淡定的抽了面紙遞給她,段一諾想伸手去接,某個大神手指伸過去,就著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