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些人倒地,那些原本包圍著宇文曄等人的士兵也慌了起來,尤其是他們座下的戰馬受驚,發出了不安的嘶鳴吼叫,更是不停的忙亂踱步,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就在他們陷入慌亂的時機,申屠泰突然發難。
他看準了四周的人將他圍得嚴嚴實實,其中最靠近他右側的士兵一直盯著他的手臂,就是要防止他動手,而這個時候趁著對方恍神的瞬間,申屠泰抬起長槊反手一刺,那士兵的胸口像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刺穿,而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低頭看著被洞穿的自己的胸膛,再抬頭看向申屠泰。
申屠泰面無表情,手臂微微一抽,就聽「呲」的一聲,那人胸口綻放出一朵血紅的花,他慘叫一聲應聲倒地。
一聽到慘叫聲,周圍的人終於回過神來,正要上前,可申屠泰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揮舞起長槊左突右刺,忙亂間眾人只看見眼前寒光在血色中飛快的閃爍,不停的有人慘叫著跌落馬下,只頃刻間,已經有數人被申屠泰刺下馬背。
靠得最近的人一被清空,他再無阻礙,揮舞起長槊虎虎生風。
頓時,更外圍的士兵就像是剛剛被石玉燾一斧盪清的蘆葦一般,輕而易舉的就被申屠泰橫掃了一片,他殺得興起,接連刺下兩名衝殺上來的士兵,鮮血噴了漫天,落下來的時候被初升的陽光一照,竟然反射出詭異的,令人炫目的七色光芒。
而在那光芒中,申屠泰血紅的眼睛一抬,直直的盯上了對面的石玉燾。
直到這個時候,石玉燾才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
是他的手上,從被包紮好的虎口處傳來,這樣的劇痛一下子讓他清醒過來,石玉燾這才發現,他剛剛一直在發呆——被突然暴起的申屠泰給驚呆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申屠泰!
昨天在虎牢關前,為薛臨助戰,輕而易舉就把他的幾次攻勢化解掉的申屠泰,原來不過是在玩耍而已!現在的他,才是戰場上真正的申屠泰,那威震天下的煞神!
石玉燾用力的握緊了板斧,他本能的想要反抗,可那劇痛不僅刺穿了他的心,仿佛也在這一瞬間奪走了他身上的力氣,他只感到周身冰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結成了冰,竟一動不動,只僵在原地看著申屠泰手中的寒光如同毒蛇一般竄來竄去,將自己的士兵一個個擊倒。
而直到現在,他身後的宇文曄還一動不動。
申屠泰清掃了身邊的人之後,原本圍在他周圍的士兵立刻緊緊的護在他的周圍,而那些突然衝出來的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衝殺上來,只片刻便將那些原本就有些驚惶失措,沒有得到石玉燾及時指揮,反倒被申屠泰打亂了方寸的士兵直接衝垮了。
很快,石玉燾的人潰敗著退開。
宇文曄的周圍立刻圍上了他自己的人馬,一個個刀劍在手,殺氣騰騰。
直到這個時候,石玉燾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心神,眼看著申屠泰追殺上來,一槊將一個士兵從後面刺死,石玉燾原本冰冷的身體裡突然有一股熱血從心中湧出,這種滾燙的憤怒讓他一瞬間恢復了神智。他大喝一聲立刻策馬衝上前去,揮舞著板斧擋開了申屠泰的長槊,自己攔在了他的面前。
周圍的士兵立刻大喊:「將軍!」
一看到他,申屠泰卻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反手握著長槊,冷冷的看著他已經被冒出的鮮血浸透了繃帶的傷處,然後道:「你還能戰嗎?」
石玉燾咬著牙:「除了死,沒有不能戰的道理。」
聽到這話,申屠泰微微挑眉,原本凝聚在眉宇間的兇悍褪去了幾分,眼中反倒透出了幾分欣賞之意。
而這時,宇文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可我並不打算讓你死。」
一聽到他的聲音,石玉燾立刻抬起頭來看向他,只見宇文曄抖著韁繩策馬慢慢走了上來。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也照亮了整個北岸,更照亮了他冷峻的眼眸——明明是計謀得逞,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