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齊悅的馬車以及常雲成的馬都在不遠處安靜的等候著。
昨晚陳氏已經被勸說回去了,換了阿如和阿好過來,此時見他們出來,忙從馬車邊跑過來了。
「嚇壞了吧?」齊悅問道,看著一左一右圍過來的二人。
「沒有,陳夫人說了,你肯定沒事。」阿好說道,說完又忙補充一句,「但我們還是擔心呢」「。」
齊悅笑著摸了摸她被寒氣打濕的臉。
「要坐車嗎?」常雲成問道。
齊悅看了眼前方,因為是御街幾乎沒有行人,晨霧緩緩散去,顯得寧靜而又清新。
「走走吧。」她說道。
常雲成點點頭先邁步,齊悅跟在他身側,阿如阿好以及常雲成的小廝落後幾步。
「你們從什麼時候就準備這樣做的?」齊悅問道。
「一開始吧。」常雲成說道,轉頭見齊悅瞪眼,便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這是學方才她的動作。
齊悅哼了聲,扭過頭。
「還不知道怎麼樣的事,所以不想告訴你,免得你多想。」常雲成說道,「我說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的事有我。」
齊悅再次哼了聲。
常雲成笑著再次伸手捏她的臉。
齊悅抬手打他的手,被常雲成順手拉住,掙了幾下沒掙脫。
「我也沒想到他們能做的這麼好,這麼及時。」常雲成接著說道。
齊悅掙了兩下便任他拉著手。
「我也沒想到。」她低聲說道,「沒想到這些人對我這麼好,看來只要肯做事,就一定會有結果的。」
常雲成沒說話,只是握緊她的手。
二人沿著街道緩步而行。
熱騰騰的筍潑肉麵騰起白霧。香氣四溢。
「燙,慢點。」常雲成說道,看著對面急忙忙下筷子的齊悅。
齊悅恩恩兩聲,依舊挑起來大口的吃,一面吃一面豎起大拇指。
「好吃好吃。」她含糊說道。
常雲成被她逗笑,又將一旁滿麻胡餅遞給她。
「嘗嘗這個。」他說道。
齊悅忙著吃麵,微微探身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恩恩。」她再次含糊點頭。
「餓成這樣了?」常雲成笑道,一面將胡餅掰成一小塊。
「我進京之後,都沒好好吃過飯。」齊悅說道,一面再次張口咬住他遞來的小塊胡餅。狠狠的嚼著。
「那現在吃得下了吧?」常雲成笑問道。
齊悅哼了聲。
「你這餅子掰的太大了吧?」她皺眉說道。
常雲成低頭看自己手裡的餅子。
「哎?大了些嗎?」他一副不解的樣子,又訕訕笑,「以前餵小黑子都是這樣大小的…」
齊悅愣了下。
「啊呸!」她反應過來,扔下筷子就伸手抓住常雲成的胳膊,「你家小黑子還會不會這樣對你啊!」
她呲牙作勢就要咬向常雲成的胳膊。
街頭的涼棚下散開笑聲。
這笑聲讓坐在一旁的阿如和阿好對視一眼抿嘴一笑。都低頭吸溜一口面,湯汁滿口。
但這時候很多人與他們相反是吃不下飯的。
「大人。大人。這下糟了,也不知道那送去的到底是什麼,竟然讓周茂春又囂張起來!」董林眼睛通紅的說道。
昨日周茂春的事多方關注著,再加上周茂春那樣鬧騰著奔赴大牢,這樣的大事到現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的焦點都落在那一箱子奏章上。
到底是什麼?
原本以為是兵備道送去的,結果一打聽兵備道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竟然是常雲成私自送進去的。
「據宮裡傳出的話說,陛下看了一晚上。」董林低聲說道。
這個消息可是花了他好大一筆銀子的,至於到底是什麼奏章只怕再多的錢也打聽不到。
蔡醫令面色也不太好看,顯然這次的事的確有些出乎所料。
「莫非是拿到了大家的把柄?那個定西侯世子背地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