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道看著齊悅,似乎不敢相信,「死了?」
齊悅點點頭。
「死了。」她說道,再次低頭,「對不起。」
死了!年輕姑娘的嘴角扯了扯,浮現一絲笑,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她猛地轉過身。
「娘,奶奶,爹死了。」她喊道,聲音顫抖,似乎在笑。
那邊聽說活了發出哀嚎,這邊聽說死了,發出笑。
真是鮮明又詭異的對比。
那邊相依偎的幾人頓時一愣。
「死了,死了,」婦人呆呆的重複著,嗓子裡發出呵呵聲,「死了啊,終於死了啊!」
終於?
這婦人傷心過度要瘋了吧。
年輕姑娘最先發出一聲嚎哭,打斷了婦人的說話,另外幾個孩子以及那老婦緊接著哭起來,一家人便往院子裡沖。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她們,鄉親們也都跟著進去了。
院子裡的血腥氣,還有濃烈的藥味,以及明顯整理過的場面,讓眾人都有些怯怯好奇。
男人平躺在擔架上,蓋上了白布,家人衝過去掀開,看到身上還是血呼呼,但整理的很整潔。
「竹竿呢?」大家看到了,紛紛低頭問道。
「竹竿拔出來了,開胸手術是成功的,只是由於大腿傷失血過多,最終還是…」齊悅說道。
家屬已經圍在那男人身邊放聲哭。
「你,你,你沒治我爹是不是?」那姑娘猛地抬起頭,看著齊悅大聲喊道。
「我怎麼會沒治呢?」齊悅搖頭說道,「我給他做了開胸手術拔出竹竿縫合了受損器官…」
「可是我爹還是死了!」姑娘打斷她,尖聲喊道。
「那是因為失血…」齊悅答道。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那她怎麼沒死?」姑娘指著那邊正往車上抬的謝氏尖聲喊道。
「這完全不一樣,症狀不一樣。」齊悅說道。
但那姑娘根本不聽,站起來衝過來。
「她為什麼沒死?她為什麼沒死?因為她比我們高貴嗎?因為我們低賤所以就該死嗎?你沒有治我爹!你根本沒有給我爹治病!」她尖聲喊道。
不過她並沒有衝到齊悅跟前,常雲成站過來,擋住了。
「滾開!」他喝道,「命中該死,難道要怪大夫嗎?」
他抬腳踹開那衝過來的人。
「哎呀,你。」齊悅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你這是激化矛盾,快別胡鬧!」
那姑娘跌在地上,看著如同山一般的黑面男人,說什麼也不敢上前了。
她坐在地上大哭。
「天啊,命賤該死啊!該死啊!」她捶胸喊道。
院子裡街坊鄉親看向常雲成視線帶著恐懼以及憤憤不平。
常雲成什麼都沒說,看也沒看這些人,一把抓住齊悅的手轉身就走。
齊悅還想要解釋,但掙不脫常雲成被拉走了。
弟子們收拾了東西,沖這邊施禮,便都上車去了。
鄉親們雖然面帶憤怒,但沒人敢站出來阻攔。
那句話說得對,他們命賤,命賤的人自然不算人!又能如何!
「你怎麼這種性子就不改呢?好好說話會死啊?不好好說話可是真的會死人的!」齊悅說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以為現在你好好說話他們就會聽了?」常雲成說道,回頭看她,「他們現在只信自己看到的只信自己要信的,你說什麼都沒用。」
「那也不能這樣啊,你這樣,豈不是更加讓他們認定你是以權壓人!」齊悅說道。
常雲成嘴邊浮現一絲笑。
「那又如何?」他說道。
是啊,那又如何?齊悅愣了下,當初這小子還不是把元寶不當人看,一刀砍傷胳膊。
「你」她皺眉要說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常雲成轉過頭大步走開了。
齊悅看著他的背影帶著幾分焦慮皺眉。
「師父,上車吧。」弟子在後請道。
齊悅回頭看了眼那院子,火把被常雲成的侍衛拿走,那院子被夜色吞沒,有哭聲傳來,夜色里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