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說。」阿如忙攙扶他起來,「病人多大年紀,什麼症狀?」
奶媽兒子忙忙的說了,這邊齊悅也出來了。
「怎麼了?」她問道。
阿如簡單快捷的將病人情況說了。
齊悅幾步過去,戴上手套,看著那婦人已經穿了壽衣。
奶媽兒子這才知道這個是齊娘子,再次跪下叩頭。
「病灶在腿上?」她問道,一面取過剪刀,幾下剪開了褲子,露出已經紅腫的小腿。
糟了,齊悅面色微沉,要不是大夫不能情緒外露,她就要喊出來了。
但這臉色也足以讓眾人心裡一沉。
一系列檢查後,齊悅基本已經確定了。
「敗血症!」她說道,眉頭皺起,「這是外傷感染引起的…」
她用帶著手套的手查看婦人腿上紅腫。
「用刀割過?」她喃喃說道,「沒有做好消毒,所以細菌感染化膿性敗血症…」
「刀割?」奶媽的兒子頓時跳起來,「是那個殺千刀的大夫給我娘割了瘡…我找他抵命!」
齊悅忙喊住他。
「他是好意,並非有意的,你找他做什麼。」她喝道。
奶媽的兒子立刻又跪下了。
「齊娘子,救命啊。」他哭著叩頭。
「這個病症來勢兇猛,而且廣譜抗菌藥…」齊悅伸手摸了摸脖子,面色憂急,「我儘量試試吧。」
別的大夫連試都不肯試,這齊娘子肯試,可見的確是來對了。
一家人忙叩頭。
「帶家屬辦理住院。」齊悅說道,「移床,物理降溫,抗休克,準備清創引流手術。」
大廳里的弟子們齊聲應聲是。
看著婦人被利索的從身上塞了單子,又四個人喊著一二三抬起來放到一張床上。那張床然後就被推動向後便去了,整個過程簡單利索又流暢,看起來還挺賞心悅目…
奶媽的兒子啐了口,自己胡想什麼呢,娘都要死了還賞心悅目!
「這位怎麼稱呼?」一個弟子站到他面前,問道。
奶媽的兒子嚇了一跳,終於,終於要問自己是誰了…
「我,我」他結結巴巴的不敢說。
上午齊娘子被通判夫人趕出來的事他可是知道的。如果說自己就是那個通判府病人的話…
「別怕,我是來給你母親辦理住院手續,住院的意思就是,因為病人病情危重,所以要在我們這裡住。便於大夫觀察以及隨時用藥。」弟子認真的解釋道。
奶媽兒子關心的可不是這個,他就怕人家得知自己是通判府的而將自己趕出去,諾諾著跟著那弟子辦住院去了。
夜色朦朧下來,千金堂手術室里燈火通明,那個手術床上設計的反光銅鏡終於派上用場,幾番調整,對準婦人的小腿。好讓齊悅看清楚傷口。
「局部麻醉完成。」劉普成說道,一面退開。
相比於上一次那血腥的手術,這次的就簡單的很了,齊悅不需要協助一個人就完成了清創引流。
「那個大夫是好意。這個瘡就是要開到引流的,只不過他沒有做好消毒消炎抗菌,結果才引起這種致命的狀況,這也是我為什麼再三要求大家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做好事前消毒事後消炎…」齊悅一邊說道。手下不停,用鑷子夾著消毒布清潔被切開的膿瘡里。埋設引流條,簡單縫合創口,再次消炎消毒擦拭,蓋上白布。
看著病人被推送出手術室,走出來的齊悅深吸一口氣。
「謝謝大夫…」一家人圍住,看著經過物理降溫後看著好多了的婦人,感激不盡,「大夫果然神醫啊這麼快就治好了」
齊悅搖頭苦笑。
這麼快治好敗血症?那她可真是神仙了。
「還不到謝的時候。」她制止激動的病人家屬,被大口罩遮住的眼中神情凝重,「是生是死,還是未知啊。」
當天夜裡,這個婦人被實行重症監護,沒有了溫度計,無法準確判定溫度,齊悅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靠著自己手感來記錄,因為怕個人感觸不同,也沒辦法換人,因此折騰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劉普成要求自己來替換。
「不用替換了。」齊悅睜著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