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的隔音很好,如果不是過大的響動,即使你站在門外也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周蘭在門外等得太久了,又不知道他們父女談得怎麼樣了?只因俞文靜不肯接受她,她陪杜忠權來了,杜忠權也不讓她進病房,對此,周蘭心中有怨,卻還是隱忍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談得越久,周蘭越是擔憂,每次他們父女通電話就是爭吵,聊不了幾句就不歡掛電話,這次聊得也太久了,周蘭沒耐心了,悄悄地推門而進,映入視線這一幕讓她差點尖叫出聲。
「忠權,你這是怎麼了?」關上病房的門,周蘭跑向杜忠權,美目里填滿了擔憂,隨即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坐在病床上的俞文靜。「作孽啊!你居然敢打你爸,會遭天打雷劈的。」
傷口裂開了,溢出鮮紅的血,俞文靜清晰的感受到濕意,這不是汗水,這是血,痛是自然的,可俞文靜卻顧不了那麼多,有一種恨能讓她忘掉一切肉體上的傷痛。
她從來沒有那麼的恨一個人,而她此刻的這種恨意是對她的親生父親產生的,有那麼瞬間,她想與眼前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滾。」俞文靜用盡了全身力氣嘶吼,一隻手緊攥成拳手,一隻手緊緊按住傷口,鮮紅的血滲透了病服,從她指間溢出。
「報警,報警,我還不信了,女兒打父親有理了。」周蘭臉上的表情猙獰的扭曲在一起,心裡卻是無比的高興,俞文靜跟杜忠權的關係越是鬧得僵,她越是高興,最好能徹底脫離父女關係,這樣就沒人跟她的女兒分杜氏了。
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有資格跟她的女兒瓜分杜氏,那就是她的兒子。
「再不滾,我們就同歸於盡。」俞文靜忍著痛意,捂住腹部,從病床上起來,朝一旁的沙發走去,茶几上放著的水果盤裡有把水果刀,俞文靜已經失去了理智,周蘭卻是清醒的,意識到俞文靜要做什麼,她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打,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瘋子,瘋子,瘋子。」周蘭臉色蒼白,扶起杜忠權,跌跌撞撞朝門口走,嘴裡還喊著。「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女兒要殺自己的父……」
「閉嘴。」杜忠權冷喝一聲,狠狠的瞪著周蘭。「嚷嚷什麼?你還嫌不丟人嗎?」
「我……」周蘭語塞,她比誰都清楚,杜忠權把面子看得極重,尤其是杜家的面子,他今天被自己的女兒打了,簡直是家門不幸,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杜忠權又怎麼可能把事情鬧大呢?
走出病房,關上門,兩人朝電梯走去。
等電梯的時候,周蘭哭泣著:「忠權,我也是被嚇著了,你是我跟孩子們的天,我不敢想像,若是你有什麼閃失,我跟孩子們要怎麼活。」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杜忠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我知道了。」周蘭有些委屈的點頭,接著又問道:「孩子們也不能說嗎?」
「被自己的女兒打值得炫耀嗎?」杜忠權問道,文靜那一腳踢得真狠,他現在的感覺,腰痛背痛,頭也暈眩。
周蘭沉默,電梯來了,周蘭扶著杜忠權進了電梯,現在不是高峰期,電梯裡沒人,周蘭輕輕地碰了一下杜忠權紅腫的額頭。「忠權,痛嗎?」
「廢話。」杜忠權白了周蘭一眼,都腫了能不痛嗎?
「她可真狠心,你是她的父親,她怎麼就下得了手呢?」周蘭心疼的問道。
杜忠權不語,對俞文靜這個女兒,他真的很無力,連他都敢打,這樣大義滅親的個性到底是隨了誰啊?
他們走後,病房裡恢復了平靜,俞文靜手一松,水果刀從她手中滑落,丟在地上,俞文靜目光黯淡下去,臉色蒼白近乎透明,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骨頭,失去支撐,癱倒在地上。
俞文靜望著天花板,她沒有求救,任由溫熱的血從她的體內一點一點的流失,眼神開始渙散,死亡逼近。
聶辰景在公司開會,接到護工的電話,說俞文靜出事了,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護工的聲音在顫抖,顯然是被嚇著了。
聶辰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俞文靜已經從手術室送進了病房,病房已經被清掃乾淨,空氣中還飄浮著血腥味。
「怎麼回事?」聶辰景聲音從薄唇溢出,寒冰九尺,躺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