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在進去正殿之前終於想起來自己頭臉上還頂著一臉的血,這樣猙獰著進去見駕被人知道了,怕是會被扣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不過這時候要洗臉也來不及了,三娘只能掏出自己的帕子,將臉上胡亂地擦了擦。
高高見三娘來了,忙進去稟報了一聲,不一會兒高公公便又出來了,朝著三娘道:「夫人,請進去吧。」
高高剛剛被法海一腳踢了好遠,好像很不幸地是臉著陸的,所以他現在看著有些鼻青臉腫,鼻下還又一些血跡,很是狼狽。不過他笑的依舊謙和,好像這一張五顏六色的臉不是他的一樣。
雖是這麼想著,三娘腳下也不含糊,低頭就進去了。
皇帝正坐在一張軟塌上,這張軟塌與周圍破舊的家具很是不協調,應該是臨時從別的地方搬來玉泉宮的。
皇帝臉色有些慘白,脖子上青黑地指痕有些觸目驚心。不過他的神色很平靜。宣韶站在下面,見她進來了,轉頭看了她一眼。即便宣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三娘卻是有些心虛,她覺得宣韶可能大概是生氣的。
三娘低著頭,按著宮規給皇帝行禮。
「起來吧。」皇帝的聲音很平和,雖然有些嘶啞,但是完全聽不出像是剛剛從死神收下逃出來的。
「王氏,你可是知道剛剛剛剛捧著香爐的其他三名女子都種了一種幻藥,為何你會沒事?」皇帝的聲音依舊柔和,卻是沒有什麼情緒。
三娘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臣妾不知。剛剛臣妾只是在法海念經的時候覺得胸口有些悶,正覺得奇怪,那兩位宮妃已經攻擊您了。」
皇上沒有開口說話,似是在想什麼。
宣韶卻是道:「臣剛剛看了那香灰,裡面含有一些迷藥。那兩位宮妃怕是因此找了道,賤內她……平日有帶香包的習慣。」說著宣韶走了過來。把三娘荷包里那一支他今早上放進去的小瓶子拿了出來,呈給了皇上。
皇帝接過,打開來聞了聞,卻是一愣。抬頭問看向宣韶:「這不是……」
宣韶點頭:「是臣配的藥。」
皇帝點了點頭:「難怪四名捧著香爐的女子,三名著了道,你卻是沒事。」
三娘忍不住問道:「我二姐姐她……也中毒了?」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點頭道:「我剛看過了,她也中毒了。只是不知為何卻是暈厥過去了。」
三娘低著頭,眉間卻是皺了起來。
「法海這禿賊,竟然敢行刺朕!」皇帝的聲音並不算高。但是三娘覺得自己聽出來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皇上怎麼會突然決定來玉泉宮設祭壇?還只帶了幾個宮人,連御林軍也沒有跟過來?」宣韶問道,這也是三娘有些奇怪的地方。
皇帝到哪裡不都應該是前呼後擁嗎?怎麼今日的隨從這麼少?少就算了,不是老就是弱,半點戰鬥力也沒有。
皇帝一想到這裡,臉色就是一沉:「現在想想,朕有可能也著了法海那妖僧的道。朕正與他談經論道,不知怎麼的他就提起了宮中有濁氣。之後又慫恿朕設壇。真原本對這鬼神之說也是半信半疑,卻不知為何就這麼答應了他。朕也沒有想到,大悲寺的和尚也會有詐。」
這話的意思是。皇帝一直堅信大悲寺的和尚都是忠君愛國的?
「王氏,你為何會到玉泉宮來?」皇帝突然問道。
三娘覺得這個王氏聽著好不習慣,好像平白無故就將她叫老了十幾歲。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三娘輕聲道:「臣妾原本在太后宮中,高公公過來說缺兩位命格中帶火和帶金的女子。臣妾與臣妾二姐姐的八字正好相符,太后便譴了臣妾過來。」
高公公趕緊道:「皇上讓奴婢聽從那位法海妖僧的安排,他是如此交代奴婢的,奴婢就趕緊去找人了。」
皇帝嘆了一口氣,見高公公那一臉的青紫。搖了搖頭:「不是讓你下去讓太醫給看看嗎?怎麼還在這裡?」
高公公眼睛紅了:「奴婢心中害怕,不敢離開皇上。剛剛……實在是嚇壞奴婢了。」
皇帝好言道:「朕這不是沒事了,多虧了你們護駕。」說著皇帝又看向三娘,溫聲道:「王氏,今日你也護駕有功,朕會記住的。日後自會論功行
第四百九十八章救駕答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