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要如何打發這下作的一家都是不為過的,你只管說,我們與你做個見證就是!」圍觀的眾人聽了她的話眾口一詞地說道。
「將我府上的田地宅契以及我父母的印綬全部交出來。然後搬出我姜府。再別讓我看見你們!」
「姜姑娘,對這樣的人不能心慈手軟啊,他們都是狼心狗肺的,不如送了衙門先揍一頓板子再說!」旁邊有人好心的提點著。
姜暖望了一眼地上趴著的那一家子緩緩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父母雙親健在的時候最要的就是一個顏面。如今這事也就到此為止,小小的懲戒也就是了,若真是弄到官府去讓外人都知道堂堂的姜府後人竟被這樣的貨色欺辱,我的心裡會更不安的,那樣委實對不起故去的先人……」說著,她慢慢地低下了頭,甚至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眶,柔弱無依的樣子我見猶憐。
這番話里,她用了一個詞『外人』,言外之意那便是把在場的這些人當做自己人看待了。這句話從她這個姜府的嫡小姐口中說出讓眾人甚是受用,自然也就對她姐弟的境況更加體諒。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少女,此間的事情如果告到官府,勢必要在堂上再把那馬氏娘兒倆的話對官老爺重複一番的,也確實是好說不好聽,有損人家姑娘的清譽。若再趕上個嘴碎的閒人給你胡亂傳上幾遍,以後她出來進去的可真是要抬不起頭來了。
「唉……」不知是誰先嘆了口氣,眾人也便都止了聲,大多也是想到了上面一層意思,不好再說將賊人送至官府的事。也都覺得這事兒確實為難了這個小姑娘,若不是早早地沒了父母依仗兄弟又是個年幼不懂事的,何至於她拋頭露面呢。
而姜暖對於處理這件事情是有自己想法的。
她一個現代人怎麼會去在乎那些所謂的面子裡子問題呢,更不會在乎什麼自己所謂的清譽,在自己沒穿越過來前,這個姜小姐還不是痴痴呆呆的一個瘋丫頭,能有什麼好口碑?說白了,她是根本不在乎別人會說什麼。
她之所以不將那馬氏一家送進官府實在是出於對這句話的深刻認識『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如今的姜家只剩她和姜溫兩個人,人單式微,根本沒有一點能力自保,所以才會被來歷蹊蹺的馬素雲一家欺負。同理,若是將事情捅大弄到官府,只要不是當庭宣判的,保不齊現在還趴在地上的兩口子去使使銀子再上下打點一番,那如今的形勢就很有可能發生逆轉了,所謂官字兩個口,誰知道衙門裡的官老爺是清官還是贓官啊?到時候真要是給翻了案子讓她可是再無還手的機會了!真到那時候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劇呢。所以,見好就收,永遠掌握主動權,是姜暖為人處事的不二法則。
「幾位大哥。」想清楚的姜暖朝著周圍的黑衣人點了一下頭,「還要勞煩諸位看著他們幾個回去收拾。只許他們帶走隨身的衣物,其餘東西一概不能夾帶。」
才說道這裡,被一頓鞋底子抽的有些迷糊的馬氏登時尖聲叫起來:「你這是要謀財害命啊!明明就是不給我們留活路了……」
垂了眼,姜暖將冰冷的目光直視過去,直盯得她禁了聲,才不帶一絲溫度的問道:「謀財害命?想你一家有什麼財需要我來謀得?不過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潑婦,仗著我父母心地慈悲收留了你們,給你們一條活路。誰料想你們這一對兒黑了心的白眼狼看我父母早逝欺我姐弟年幼,竟膽大包天的妄想吞了我姜家,如今還敢反誣一口,你好大的膽子!」說著,她對一個站得離自己近些的黑衣人一使眼色,那人二話不說走過去對著馬素雲抬腳就踹,直把她那肥大的身子蹬出去幾步遠,張嘴就吐出一口血沫子,趴在地上只剩了哼哼。
「還與我說謀財害命?我娘親病了多久,為什麼才一去世,不等停靈你們就將她草草的下葬?」
「再為什麼。我父母去世後你們連一頓飽飯都不肯給我們?你們一家吃的用的本就是我姜家的!還說替我姐弟『保管』家產,若你們再『保管』幾天怕是我們姐弟都已經給活活凍死餓死了!」
「剛才你那『好兒子』說的話這裡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怎麼?看我沒有病死便等不及了?所以就乾脆用了這等無恥下三濫的招數想毀了我清白?到那時,生米煮成熟飯,我還能說什麼,豈不是任由你們拿捏了?
第十六章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