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沒人能想到顧卿晚會在禮親王妃面前做出這樣失禮又無厘頭的事情來,故此竟然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就沒一個反應過來,盡皆呆怔的眼睜睜看著顧卿晚身上裹著從梁木上拽下來的帳幔就那麼跑了!
顧卿晚的身影一陣風般消失在了花廳中,坐在太師椅上的禮親王妃有種做夢的感覺,驚愕的半張著嘴,半響才點著有些晃蕩的湘妃竹簾,道:「本王妃沒讓他告退吧?還有,這……這帳幔……」
禮親王妃抬手指著那窗前掛著的只剩半副的帳幔,簡直不知如何言語。
那帳幔是用來遮陽的,並排的五個大軒窗,扯了兩副帳幔,如今卻只剩下一副不倫不類的掛著。那個沈清竟然不問自取的,就那樣將那副帳幔給裹走了!
「這個沈清雖說是瞧著文弱漂亮了些,可瞧著也不像是不知所謂的人啊,先前本王妃瞧他也挺知禮的,怎麼突然就這麼……」禮親王妃愕然的簡直不知怎麼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凌亂。
旁邊的程嬤嬤見一眾平日都機靈非常的丫鬟們如今也個個呆若木雞,接不上話來,便道:「王妃,奴婢聽聞這有些才能和特長的人,有時候會比較偏執瘋魔,就說這工部已經致仕的老尚書馮鶴馮大人,聽聞他常常醉心一事至瘋魔的程度,當年和先帝爺在乾坤宮中議事,先帝爺正垂詢,他就突然想到了河工上的一處圖紙錯誤,竟然沒等先帝爺將話說完,就提著袍擺爬起身狀若瘋子的大喊一聲『壞了』,接著就跑掉了,倒將先帝爺一個好嚇。御史們後來還彈劾了馮老大人御前失儀之過,好在咱們先帝爺待臣子寬厚,非但沒有怪罪,最後還褒獎了馮老大人,讓滿朝文武都向馮大人學著點呢。」
程嬤嬤言罷,見禮親王妃面露沉思,便笑著又道:「奴婢瞧著,這沈清年紀輕輕的,既才能可讓咱們郡王看重,必定是醉心此道,方才能有此成就,方才他的所作所為,大抵也是和那馮老大人一樣,不過是興之所至,並非有意冒犯王妃。」
程嬤嬤正得意洋洋,覺得自己頗有見識見解,就聽身後傳來陳嬤嬤的聲音,道:「這沈小公子可不是因為醉心建造在王妃面前失儀的。」
程嬤嬤聞聲望去,就見陳嬤嬤臉上神情有些古怪,正看向王妃。
陳嬤嬤的聲音很肯定,神情倒像是參悟了什麼玄機一般,引得禮親王妃抬高了眉,道:「有什麼就快說,別跟本王妃故弄玄虛的。」
陳嬤嬤卻含笑道:「王妃不要著急。」言罷,沖一屋子的婢女擺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陳嬤嬤吩咐,丫鬟們也都知道她是和王妃單獨有話說,便都紛紛退了下去。
陳嬤嬤和程嬤嬤都是心腹嬤嬤,平日也是爭權奪利的,沒少爭寵,程嬤嬤見陳嬤嬤如是,雖然不想走,可卻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忍不住看向禮親王妃。
禮親王妃卻沖她擺手,道:「你也退下吧,本王妃這邊有陳嬤嬤伺候著便行了。」
程嬤嬤只得躬身應是,退了下去。陳嬤嬤方才上前,笑著福了福身,道:「奴婢恭喜王妃,賀喜王妃了,王妃這心事要解開了。」
禮親王妃還一臉茫然,道:「嬤嬤此話是為何意?」
陳嬤嬤便笑著湊至禮親王妃的耳邊,低聲道:「王妃,依奴婢看,那沈清根本就是個女兒家。方才啊……」
她說著忍俊不禁的笑了聲才又道:「方才那姑娘根本就是不小心來了月事,弄污了身上,這才不得已扯了王妃的帳幔遮掩的。」
禮親王妃驚愕不已,實在是顧卿晚的神情舉止太像少年了,連聲音都沒什么女子的嬌弱,她根本就沒瞧出半點端倪來。
她一把抓住了陳嬤嬤的手,道:「嬤嬤此話是從何說起?那沈清竟然是女扮男裝嗎,本王妃怎麼就半點沒看出來呢!」
陳嬤嬤便搖頭道:「莫說是王妃您了,奴婢活了這麼大歲數,見的人總不算少了,也愣是沒瞧出來。要說今次能發現這其中端倪,得虧了奴婢這鼻子了。」
她說著指了自己的鼻子,又道:「王妃也是知道的,奴婢的嗅覺比尋常人要敏銳一些,方才奴婢站的又離那沈清近,她跪在地上死活不起來,奴婢便覺得她的神情舉動甚為古怪,原本是擔心出了什麼岔子,便靠近她想仔細瞅瞅,誰想就聞到些古怪的血腥味。都是女人,奴婢這一下子可不
095羞憤欲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