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九齡堂前時,雨已經停了。
看著君小姐下馬車,柳掌柜忙迎接過來,在遠處的時候他就認出這是定遠侯府的馬車,更不用提近看了。
車夫施禮後便上車離開了。
柳掌柜一面陪著君小姐邁進堂內一面迫不及待的詢問。
「怎麼樣?」他問道。
「什麼怎麼樣?」君小姐問道,「掌柜的,醫者要對患者保密,我不能告訴你病情的。」
柳掌柜咳了聲。
這孩子想什麼呢,誰管生什麼病,他問怎麼樣自然是問治病治的怎麼樣。
「既然我肯去治當然就沒問題了。」君小姐說道,似乎他問的問題是多麼奇怪。
柳掌柜咳了聲。
看著送她回來的馬車以及車夫的態度,倒也能想像到應該很順利。
會請你?」柳掌柜問道。
君小姐斜了他一眼。
「我家小姐這麼厲害,不請她請誰?」柳兒哼聲說道,沖柳掌柜翻個白眼,「你這大叔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呢?」
柳掌柜再次咳了聲。
這是叫不會說話嗎?好像是有點。
可是除了這些話好像也沒別的可說了,該說的她都說了。
「柳掌柜放心,我肯接診的都是萬無一失的。」君小姐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京城居大不易,不會肆意妄為的。」
柳掌柜笑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捻須說道,「我其實是為你高興。沒想到不顯山不顯水的,你的名頭已經傳到定遠侯府了。」
要的就是這種不顯山不顯水的效果。
君小姐笑了笑沒說話,柳兒卻不樂意了。
「怎麼叫不顯山不顯水。我家小姐在京城當了快一個月的鈴醫了。」她說道,「每天走街串巷,光發出的蜜餞都好多呢,名氣已經打響了。」
柳掌柜哈哈笑了。
「是是。」他說道,自然不會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爭論,又整容,「這個病你確定沒問題?」
君小姐笑著點點頭。
「沒問題。今日一劑藥已經緩解了,明日後日再用三次就無礙了。」她說道。
這麼快?
柳掌柜神情驚訝。
定遠侯府既然能找到她去看病,很明顯是家裡人病的很棘手了。所以才病急亂投醫。
像這種侯府人家都是太醫院最好的大夫江友樹接診的。
江友樹都治不好的病,她說三天就好了?
這話自己說說也行,只是不要對別人說。
「你沒有跟他們這樣說吧?」他試探問道。
「說了啊。」君小姐說道,「為什麼不說。這樣對病人也好。她聽了會很高興,病也就好得更快。」
我還能說什麼,你都這麼自信了,柳掌柜咂咂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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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來了。」
看著背著藥箱的女孩子走進院子,廊下的丫頭們含笑對內說道,一面打起了帘子。
屋子裡女子們笑聲傳了出來。
這種笑聲在定遠侯府內宅有些日子沒有過了。
屋子裡坐滿了婦人們,林老夫人帶著幾分輕鬆斜倚在臨窗的炕上,看到君小姐進來動也沒動。
當然不會動。現在她是侯夫人,她只是個醫女。
君小姐上前施禮。
「君小姐快別客氣。」林老夫人含笑說道。伸手指了指內里,「你的藥果然管用,我這媳婦好多了。」
君小姐施禮道謝。
「那我去給夫人用藥了。」她說道。
林老夫人笑著頷首,看著君小姐走進內室。
內室里帘子被掀起,林夫人也並不是先前那般躺著,雖然形容依舊憔悴,但精神好了很多,還讓人梳了頭,半坐在床上。
內室丫頭僕婦忙讓開請君小姐近前。
君小姐打量林夫人,微微一笑。
「夫人氣色好了。」她說道。
林夫人亦是一笑。
「這麼多日子了,我昨晚第一次睡個好覺。」她說道,「君小姐真是醫術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