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當時就不該這麼說。
的確是太囂張。
但不囂張的還是她嗎?
方錦繡看了眼君小姐,君小姐已經起身走到這位老者面前。
「怎麼了?」她問道。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老者氣憤的喊道。
「你問吧。」君小姐客氣的說道。
似乎並沒有覺得老者這是氣話,而是真的問話,她也認真的回答。
老者被噎的瞪眼,更加惱火伸手指著身後。
「是你跟他們說我能看好她的病?」他說道。
君小姐看向老者身後,一個婦人神情不安的上前一步。
「君小姐,我前幾日來問診過。」她說道,一面遞上名帖,「你說我家夫人的病沒有大礙,能治好的。」
君小姐不用看名帖也記得她,點點頭。
「是啊,能治好的。」她說道。
老者頓時再次吹鬍子瞪眼。
「能治好你治啊。」他喊道,「你能治,你不治,你就煽動這些人來跟我鬧!」
老者看起來很激動,喊的九齡堂里嗡嗡響,外邊的圍觀者越來越多。
更有一些大夫也聞訊趕來。
「怎麼了?」他們詢問著。
「這是百草堂的馮老大夫。」一個一路跟過來看了全程路人熱情的說道,「馮老大夫大家都知道吧,最擅長正骨。」
圍觀的民眾點頭。
馮氏正骨也是傳承了百年的,在京城很有名氣。
「這家的夫人呢,出門上香的時候跌斷了腿,找了馮老大夫接上。」路人說道,「但一直覺得疼不能走路,這不是九齡堂出神醫了嘛,就讓人來問診,九齡堂神醫的規矩是什麼大家都知道吧?」
「有錢。」圍觀的民眾們起鬨喊道。
九齡堂只給有錢人治病已經成了京城人盡皆知的,私下還編了很多嘲諷的話。
治病這種大功德的事被九齡堂以金錢論之,怪不得犯了眾怒。
大夫們都撇撇嘴難掩幸災樂禍。
活該。
那路人笑著擺手。
「有錢當然是一方面。」他說道,「還有另外一個要求,那就是她宣稱只治療別的大夫治不好的病,當這位夫人派出僕婦去問診的時候,這君小姐就說馮老大夫能治好,所以她不治。」
「馮老大夫當然能治好。」有民眾喊道。
按理說此時就該這樣喊,但偏偏接下來要講的事又是因為這句話鬧起來的。
路人乾咳一聲。
「有些病是能治好,但有些傷,那傷了可說不準,比如腿斷了截了,難道一個大夫就能讓它完好無損嗎?這是難為人啊。」他說道。
那意思就是馮老大夫治不好了?
圍觀的民眾愣了下。
「對啊,病可以治,傷有時候落下病根,也是難免的。」一個大夫忙說道,帶著幾分氣憤。
這個君小姐到處宣揚別人能治的病她不治,這天下的病多了,她說他們能治他們就能治啊,偏偏這些民眾又聽信她的話,就只會跟他們鬧,這可不行。
這話立刻得到其他大夫的認可,大家紛紛附和。
「所以就因為九齡堂說馮老大夫能治好,這家人就認為馮老大夫一定能治好,不管馮老大夫怎麼解釋,她們就是不聽,只怪馮老大夫不盡心,還砸了馮老大夫的醫館。」
圍觀的民眾譁然。
砸人家的醫館,這就太過分了。
「就是因為君小姐說這話。」
「君小姐說能治好就能治好啊。」
「她說能治好讓她治嘛,欺負人嘛這不是。」
眾人的議論聲頓時喧囂,看向九齡堂神情都是義憤填膺。
站在街角的江友樹面色亦是沉沉。
「師父,我們過去看看不?」一旁的弟子低聲問道,「給馮老大夫撐個腰。」
江友樹搖搖頭。
「我們都是大夫,給他撐腰算什麼撐腰。」他說道,目光掃過向九齡堂聚集的民眾,「民眾們給他撐腰才算是真的撐腰。」
弟子點點頭。
「沒錯,是時候給這九齡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