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春夜風在堂中穿過,帶著幾分舒適。
隨同陳七過來的柳掌柜,聽完君小姐講述點點頭,帶著幾分恍然的感嘆。
「寧公子,還真不錯。」他說道。
陳七伸手摸了摸鼻頭。
「真是一個好人啊。」他說道。
「那這件事,就順勢而為?」柳掌柜問道。
「原先咱們也想過,少爺不合適。」陳七忍不住插話,看著柳掌柜,「那寧公子出面做這件事,就沒問題了吧?」
寧雲釗士族身份,又是新科狀元,寧家亦是顯宦,這樣的人陸雲旗也好皇帝也好,就得斟酌斟酌。
寧雲釗的身份當然沒問題,柳掌柜看著君小姐。
「君小姐,你有沒有問題?」他問道。
認識這麼久他也知道這女孩子的習慣,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
君小姐笑了笑搖搖頭。
「沒有問題。」她說道。
也不能有問題了,要不然問題就更大了,更混亂了。
柳掌柜一拍手站起來。
「那就這樣了,快刀亂麻將陸千戶惹出的這事解決了。」他說道,「雖然陸千戶的麻煩不會真的就沒了,但總好過在男女之事上做手段這般噁心。」
「對,真刀真槍的來,咱們誰怕誰。」陳七做出擼袖子的動作。
幾人都笑起來,春夜裡氣氛變得更加怡人。
「咱們可以輕鬆一些了。」君小姐說道,「大家也好好歇息一下。」
是啊,接下來的風頭就轉向寧雲釗這邊了。
陳七笑著點頭。
「寧公子真是個好人。」他再次說道。
柳掌柜則捻須。
「也算是老天有公道。」他說道,「君家老太爺當年的救命之恩有報。」
陳七又摸了摸鼻頭,看著向內院走去的女孩子背影。
「也是君小姐的公道。」他低聲說道,挑挑眉。
君小姐自從來到陽城的那一天起,就跟寧家鬧得雞飛狗跳,每一件事都是不愉快的,按道理寧雲釗和君小姐會成仇,至少也該尷尬的沒有來往,誰能想到兜兜轉轉一圈,寧雲釗會對君小姐如此相幫。
雖然不知道君小姐到底對寧雲釗做了什麼事,但寧雲釗總不會真的只是因為君家老太爺當年的救命之恩才決定這樣做的,要不然哪裡會等到現在。
「其實,這件事變成真的也挺好的。」陳七用胳膊撞了撞柳掌柜低聲說道。
柳掌柜輕咳一聲。
「不要侮辱了寧公子的君子行徑。」他說道。
陳七嘿嘿笑了。
「我瞎說呢我瞎說呢。」他笑道。
不過他可不信寧公子心裡真沒有那麼一點點假戲真做的期盼。
大家都是男人嘛,男人的心思都懂的。
柳掌柜看著陳七擠眉弄眼的樣子搖搖頭。
「我去給少爺寫信,好讓他也安心。」他說道。
至於少爺接到信是不是真的安心,他也拿不準。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心思嘛其實也很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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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思好不好懂,小丁沒有什麼看法,但自己公子的心思他就有些不懂了。
「我當然懂公子你對君小姐的心意。」他提著燈籠為寧雲釗照著路,小書童難得的縱著眉頭,帶著幾分憂思,「但我覺得你這樣行事還是太不好了。」
他們已經穿過了喧鬧的夜市,走在比較安靜的街道上。
寧雲釗看著他笑了。
「你不懂。」他說道,不過別人懂不懂的也無所謂,那女孩子懂就好了,他又一笑,「我這樣的行事,並不能以旁人論的好不好就是真的好不好。」
小丁看向他。
「那以什麼論好不好?」他不解的問道。
「以是否順心意。」寧雲釗笑道,「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雖千萬人吾往矣,縱然千不好萬不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好。」
雖然聽不懂,但小丁知道公子現在的確心情很好,臉上的笑意簡直比春風都蕩漾。
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