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想將來更慘,所以表弟不能死,方家不能倒。」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神情古怪。
竟然是因為這個?
她們已經詢問很多遍方承宇的小廝,花園裡方承宇和君蓁蓁的每一句話都清楚,自然知道方承宇的確說過這話。
但這話真是再粗淺不過的大實話了,也不是方承宇一個人說過,君蓁蓁剛來到陽城,為了寧家的親事,怒罵被寧家低賤身份連累的時候,方錦繡也罵過她類似的話,就連方老太太也曾經耐心給她解釋過。
那時候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因為那時候方家與我只是一個親戚暫依之地。」君小姐柔聲說道,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是多麼簡單的道理,耐心的對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解釋。
不耐煩,耐心,這幾個字是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的感覺,之所以這樣感覺是因為那女孩子說出的話是誰都能想到的道理,這樣就顯得她們問出來的問題有些可笑。
君小姐當然沒有把方家當做親人和依靠。
「我一心要離開你們家,就像你們一心要甩開我一樣。」君小姐接著說道。
這句話讓方老太太感覺很熟悉。
跟不久前接這女孩子回來聽說她有婚書自己質問她為什麼不拿出來時,女孩子反問的拿出來結果有什麼不同一般。
你們不喜歡我,我知道。
那樣無情無義冷血殘酷的真相,她知道而且平靜的接受。
方老太太半輩子被親族們罵做無情無義都沒有絲毫羞恥過,但這一刻她覺得耳朵有些微微的發熱。
甩開這個女孩子,讓她覺得做的有些不地道,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因為關係到自己的孫子生死吧,人關心一件事就會變得軟弱,軟弱了就容易多想。
小姑娘也許哭鬧一些說話更讓人舒服,她突然覺得。
方老太太很快平息了情緒,她什麼都沒說,平靜的等待女孩子接著說話。
「但現在我沒有地方可去了,方家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想讓這個依靠倒了。」君小姐說道。
方老太太笑了笑。
「原來如此。」她說道,「你和承宇都還小,很容易把一件小事看成天大的事,其實不用這樣。」
她說到這裡嘆口氣。
「當初你外祖父死的時候,我也以為天要塌了,方家也要倒了,但是並沒有,後來你舅舅也去了,我又以為天要塌了,方家這次要完了,但你看現在,大家都過的好好的,所以。」
她抿了抿嘴看著君小姐。
「就算承宇也死了,我們方家依舊不會倒,你就放心的依靠著吧,我們原先想要你走,是因為你要走,既然你不想走,想要留下,那你當然可以留下,不用說救承宇。」
君小姐搖搖頭。
「我不信。」她說道。
方老太太笑了。
「我是你外祖母,如果我讓你安心留在方家的話不可信的話,那這方家沒有人說的話可信了。」她說道。
君小姐再次搖頭。
「外祖母,我不是不信你說的這個話,我是不信你能讓方家不倒。」她柔聲說道,「你看,你們的仇人已經接連殺死外祖父和舅舅,表弟也即將喪命,而你們卻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不以為是人禍,而只認為是天災,還一副要逆天不信命的姿態。」
她說到這裡看著目瞪口呆的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神情幾分為難。
「這樣的方家明顯就是被貓兒捉住的鼠,自以為逃脫,其實不過是貓兒故意戲弄罷了,外祖母,你說的我可以放心依靠你們家這話,我實在是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