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顏自然對魏成豎然起敬。
此時見來人是魏成,孔顏就立馬起身相迎,卻不及言語,只聽魏成焦急說道:「柳氏,馬嬤嬤說有孕之人不能食蟹!」
柳姨娘,有孕之人……?
孔顏聞言一愣,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魏成,又看了看柳姨娘,一時難以將懷孕與之聯繫。
柳姨娘卻當即反應過來,臉色刷地慘白,又真人似其名,宛若弱柳扶風一般的楚楚說道:「大爺,妾沒有食用。」一語過後,頭深深地低下去,連著聲音也低了下去道:「可是這有孕一事,大少夫人她還不……知道……」說到後來已是低不可聞。
孔顏卻聽了個清楚明白,難怪柳姨娘不敢直言。
妾室有孕,必得先告之正室,得其允予方可孕育。
如今柳姨娘遠在沙州,無法及時稟告付氏,如此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一想到魏成腿部傷勢不過才好,又是得了再也無法站起這樣的打擊,竟然還有心思行男女之事!?而且要診出女子有孕,必得有一個月之久方能探之,如此豈不是魏成剛受了殘疾不日,便同柳姨娘有了……
孔顏眉頭一皺,不願再想下去,委實覺得膈應。
付氏帶著三個孩子在涼州擔驚受怕,魏成卻在沙州與美妾尋歡作樂,甚至還是在殘疾的情況下!
看來天下男子果然都是色令智昏之人。
孔顏在心下嫌棄的暗道,魏成卻是維護的說道:「弟妹,柳氏昨日才診脈出剛一個月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向府里送信。」
雖心有了罅隙。但總歸是大房的事,而且也算得上是喜事,孔顏福身恭賀道:「柳姨娘有有孕是好事,弟妹給大伯道喜了!」
多年未孕的妾室有喜。還是在男子身受重傷之時,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天大之喜,魏成當下哈哈大笑,一掃眉宇間郁色道:「承弟妹吉言,這確實是一件大喜事!」說著又是一聲哈哈大笑。卻聽身側的魏康又在捂嘴咳嗽,想到魏康如今已二十又四卻仍無子嗣,又感念魏康的救命之情——他當時確實沒想到,一貫與家中疏遠的魏康,會不顧自己安慰相救,自然生出了拳拳手足之情——這便直言不諱道:「老二,如今三弟都有孩子了,你也該重視子嗣的事了!真不知你一天怎麼想的,放著弟妹這樣一個大美人,卻成天往營中跑作甚!」
魏成近來雖開始研讀兵書。卻到底是打小在軍中長大的,說起話來忒不忌個葷腥。
孔顏臉上驀地一紅,似面淺的低下頭去,心下卻對魏成的敬意越發銳減。
魏康應是習慣了這樣說話,倒無甚不自在,反受教道:「大哥說的是。」
魏成見魏康附和,又朗聲大笑道:「知道就好!我看你身子骨好得也快,乾脆趁了靜養這些日子得個孩子,你看我這不是又要有子嗣了麼?哈哈!」說著一抹得意從臉上掠過。
孔顏卻是再聽不下去,出聲打斷道:「大伯。您放心,弟妹這就讓人把蟹給柳姨娘撤了。免得擱涼後起腥味,柳姨娘聞著難受。」
孔顏說的溫婉,言談之間全然是對柳姨娘腹中胎兒的重視。卻讓魏康眼底陡然一沉。
魏成卻是聽得舒坦,又經這番話想起蟹涼有腥味,這便笑道:「有弟妹看著,我也放心!」看向魏康,「老二,走。咱們出去吃蟹!弟妹這裡做的吃食,可是我那裡比不上的!」
魏康思及這一月來孔顏所備吃食之味美,不覺贊同的點了點頭,隨魏成回到中堂席上。
見口無遮攔的魏成總算走了,孔顏鬆了一口氣,她真受不住同一個大男人言及孩子之事。又到底是自己的生辰,並這一月來飲食簡單,難得有湖蟹添個佐料,一時不覺又起食慾,就要重拾剝蟹而食之樂,卻有人來打擾道:「二爺聽聞欲受孕者,食蟹不宜有孕,特讓奴婢將二少夫人蟹碟撤下。」說罷一個福身,端了蟹碟告退。
一列言行流水行雲,孔顏看得一愣,半晌反應不過。
待到未幾回省過來,孔顏只覺不可思議,心裡猜測連連:一時難以置信魏康傷成那樣怎還有其他心思?一時又想柳姨娘都有身孕了,難免魏康不被魏成的話打動,否則怎會讓人撤了蟹碟?
孔顏這樣思來想去,越發覺得很是可能,不由再次斷定因魏成而下的言論,對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