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時是我不想他太招搖,他易了容。對了,跟我說說,那個鄭世錦是怎麼回事?」
賽月攏了攏抱在胸前的小包袱,回道:「在暢春樓,像我們這些未掛牌的妓子,也是要接客的。不過僅是藝伎,就是表演才藝,並不賣身。其實也是為掛牌那天吸引貴客捧場。錦公子就是其中一個。只要賽月有才藝表演,他就必定會到場。而且出手闊綽,也曾護著賽月,不讓人輕辱。夫人別笑話賽月才是,賽月曾經想著,如果掛牌的頭客是錦公子就好了。後來夫人出現,給了賽月更好的選擇。賽月一定會感恩戴德,報答夫人的。」
「別謝我。要拍下你的是他,我只是過了把競拍的癮還有花銀子。」
「那也要夫人同意。國師終究是男人,男人進妓院競拍妓女,作為夫人肯定會有想法的。」
「那倒也是。所以還是我拍的你?」
「沒錯,就是夫人。」
「哈哈。」
這小丫頭心眼倒是仔細,是怕她疑心君子修會出軌吧。
出軌,無分男女,都是心的變質,人體的腐爛。她嗅覺還不錯,對於這點還是能很快察覺到的。而君子修身上不僅沒有腐爛的味道,就連戀愛中男人的荷爾蒙香味也沒有……他,她看不透,如果不是逢場作戲,就是無心無情。
……
國師府如她上次隱身時來的一樣,不過門庭前多了一塊從門口綿延到府內深處的紅毯。
白蘭輕盈一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另一邊賽月也跟著下了車,不過動作要淑女規範。
撩開車簾,便見君子修正在倚著車廂假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白蘭笑著朝他伸出手,「夫君請下車。」
君子修薄唇淺勾,「有勞夫人了。」
伸出修長的大手,搭在了白蘭纖細柔膩的小手上。
大手搭小手,看起來有點兒滑稽又格外的相配。
「樂意之至。」白蘭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拉,就把他扯出了馬車。
看著他不太好看的臉,若有所思道:「是惹的母蠱不高興了嗎?」
母蠱,自然是指女帝。
她這番招搖的讓君子修抱著她回府,甚至還讓君子修露出了真容,怕是早就傳到了宮裡那位的耳朵里了。那位知道後,若是對君子修有意,必然會生氣,她生氣必然會影響到母蠱。而母蠱就會對子蠱發出懲罰警告。
君子修身承子蠱,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倒是證實了她的猜測,女帝對他確實是有意的。
君子修知道她如此招搖必然是有所目的,在子蠱開始蠢蠢欲動時,他就明白了。
「夫人覺得開心就好。」
「……」白蘭握著他的手一頓,隨即鬆開,「想讓我開心啊,背我進府。嫁娶的婚禮儀式中,有一個環節就是新郎背著新娘進門。」
君子修聽她說起婚禮,臉上露出些歉疚。他不是不知道俗世間的成親,儀式繁瑣,親朋好友齊來恭賀。然,他給她的僅是連喜服都沒有的拜天地。而她那麼喜歡在俗世中遊歷,自然也是喜歡民間的成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