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麼,我們春彩姑娘都知道的事,那些大媽應該也知道吧。」白蘭笑起來,看起來很無辜無害,卻讓除春彩外的秋紅和冬白,生生打了個寒噤。
晚膳時,白蘭得了老夫人的召喚,去了榮壽院吃飯。
跟她一起去的是夏綠。
有點兒齙牙,個頭是四個人中最高的。人很聰明,學習東西一點就透。也很懂規矩。白蘭看她知道的挺多,明顯和其他三個不在一個檔次上,問她是不是以前在哪兒幹過。夏綠猶豫了片刻,告訴白蘭,她的姑姑是皇宮裡滿齡出宮的宮女,教給過她不少東西。能從皇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熬出來,絕對不容易,不是有頭腦就是運氣夠好。多少人家想要聘請她姑姑當教習。她姑姑都拒絕了。
後來她姑姑生病,沒多久就沒了。而她父親不務正業還好賭。很快就把她姑姑留給家裡的銀子輸光了,還負債纍纍。
為了還債,她父親把她姐姐嫁給了一個年過五十的老財主當小妾。她長得不好看,就被賣給了牙婆,給人當奴婢。
如果是大戶人家做奴婢還好,娼館妓院也有可能。夏綠在幾次大戶人家挑選丫頭時都落選,原本以為白蘭也不會選她,沒想到她竟然中選了。是以,她對白蘭心存感激的。要知道這次依然落選的話,她就要被賣去妓院給妓子當婢子,比妓都不如。
夏綠抱著小景,跟在白蘭身邊,熟練的擠眉弄眼兒逗小景。小景雖然還笑不出聲,但會咧著嘴。
「夏綠,你很會抱孩子啊。」
「回夫人,奴婢下邊兒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特別是小妹妹,奴婢自她生下就抱著她,照顧她。」
「你妹妹多大了?」
「她比奴婢小八歲,今年有七歲了,如果沒丟了話。」
「丟?」
「嗯,奴婢的父親前年帶她去姥姥家,路過一家賭坊。他轉腳去了賭坊賭錢,奴婢的妹妹在賭坊門口自己玩兒,後來看到一隻小狗,跟著小狗跑了。這一跑就再沒回來。」
白蘭看著她紅溜溜的眼眶,拍拍她單薄的肩膀,「……唉,別太傷心了。」就是在現代,人丟了,想要找到都是極難的事。更何況是信息交通都十分落後的古代了。
夏綠搖搖頭,「奴婢還慶幸呢。說不定她是被好人家的帶走了,吃喝不愁,穿戴也不缺。在家裡,不知道哪天又要賣哪兒。夫人有所不知,奴婢的妹妹,長得很漂亮,不像奴婢這麼粗礪。」
「嗯,肯定過得好好的。」也明白了,她為什麼那麼喜歡往府外跑,不管是什麼差事,一聽能上大街上轉轉,這丫頭第一個去,是希冀著找人吧。
「瞧奴婢說的什麼,夫人還請原諒則個。」
「沒事兒。」
「三弟妹,好巧啊。」楊氏在三個丫環的圍護下,朝白蘭走來。
這楊氏前兩天走路時,差點兒自己把自己給摔了。嚇得現在去哪兒都要人跟著,一個不夠得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