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你在哪兒呢?」
「妹妹,你藏起來了嗎?你為何躲著姐姐?」
「妹妹,姐姐找不到你……」
許閒月踏入鍾離雪顏布下的陣法,無頭蒼蠅一樣在後花園中打轉。她焦急地呼喚著許乘月,顯然,神智已經陷入混亂之中。偏偏,她就知道要在後花園找「妹妹」。
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從來無人窺見。
鍾離雪顏與月神在涼亭中運轉功法,正在緊要關頭,本該心無旁騖,專心應對,然而,許閒月的呼喚一陣陣傳入月神耳中。
他曾是木石人心,而今卻不是。更何況,許閒月從來就是特殊的。
「藍顏!」鍾離雪顏察覺出月神心性不穩,連忙出聲警示,僅僅說出兩個字,她口中已經溢出一絲鮮血。
兩人的內力凝結在經脈之間激盪衝撞,可不是鬧著玩的。
月神感知到鍾離雪顏情狀,心內負疚,連忙固守心神,封閉五感,再不管外間事。
「妹妹,妹妹……」
意外之所以稱之為意外,就是在它生之前,旁人根本無法預料得到。許閒月狀似瘋癲,不知何往,居然在無意間移形換步,走出了鍾離雪顏布下的陣法!
於鍾離雪顏而言,此事真真可笑!
偏偏,就生了。
涼亭的竹簾本已高高掛起,此時被夜風吹動,居然有一面落下,「嘩啦」的聲音吸引了許閒月。她望著涼亭中模模糊糊的兩個人影,臉上泛起笑意。
「妹妹,我找到你了。」
月神的身形於她而言太過熟悉,只是看見輪廓,她就確認無疑。那是,她最愛的妹妹啊!
「妹妹,你怎麼不在房裡,姐姐好擔心你,此間夜涼,你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上個月你感染風寒,不是還和我抱怨湯藥太苦,難以下咽麼……」
自顧自說些沒頭沒尾的話,許閒月進入涼亭中,面上的歡喜突然頓住:「妹妹,這人是誰?」
功法運轉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鍾離雪顏看得見許閒月身形,卻顧不上,而月神,封閉了五感,壓根不知許閒月已經來到身邊。
「妹妹,你是我的,你說好與我為伴,怎麼能與她夜半私會?」
也不知她如何定義,月神與鍾離雪顏怎就變成了夜半私會。
將手中染血的金簪握緊,許閒月看著鍾離雪顏,臉上顯現出猙獰的色彩:「月光寒,都是你,都是你!」
這一刻,她是名副其實的瘋婦人,手中金簪惡狠狠地刺向鍾離雪顏,全無半點猶豫。
這樣無端絕情的傷害,鍾離雪顏已經感知到,卻只能硬生生地承受。只因此次替月神療傷,已經完成大半,此時放棄,功虧一簣,且後果不堪設想。功法在兩人之間運轉,若她一人撤離,兩人都要遭受反噬!
「月光寒!都是你,都是你搶走了我妹妹!」
尖銳的金簪刺進左肩,鮮血瞬間湧出,鍾離雪顏咬著牙,依舊凝神與月神進行內力交換。
「月光寒,我與妹妹日日相伴,何等歡喜,偏偏……」手臂高高揚起,又狠狠落下,許閒月將金簪再次刺進鍾離雪顏左肩。
痛尚能忍得,可經脈之中內勁漸漸失控,月神有所感知,以指尖與鍾離雪顏交流,鍾離雪顏回擊,示意自己無事。
偏偏,許閒月不願讓「月光寒」好過,她心中明白——「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只要殺了你,妹妹就永遠是我的,是我的……」
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許閒月看準鍾離雪顏的心臟位置,揮出手中的金簪……
集結兩人的內功,如甘霖雨露,滋潤身體,月神享受著這樣難得的暢意,兀自沉浸在小世界裡。突然,和風細雨變為狂風暴雨,猛烈地衝擊他的身體,無奈之下,他只能照單全收。
在這一股力道的衝擊下,封閉的五感重新恢復,月神睜開眼,卻看到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鍾離雪顏躺在地上,許閒月手持金簪,想要去傷害她!
「紅顏!」
以手借力,月神撲到鍾離雪顏面前,不想誤傷許閒月,便以身體為盾,擋下了她的攻擊。
「妹妹!」許閒月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金簪,不願相信自己傷害了許乘月,她後退幾步,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