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鎮的奈河是圍繞著城的一條河流,上面沒有架設橋,而是鋪設的石磚暗橋。
夏季河水湍急,他們趕到的時候,周圍出了樹林的沙沙聲和潺潺水聲。還未到夜晚,這裡的水面翻著波光,樹林間的光束從林間穿過,像是一條條霞紅的絲帶。
苦海鎮的樹木都是粗壯高聳,有些上面還附著著青苔。
幾人站在奈河一側,踩著暗橋過去,星宿注意到遠處的樹旁邊有人,便馬上過去查看。
凌卿城也趕忙過去,靠近後,發現就是懷瑜,而他手腳被困在樹幹上,嘴巴里塞著東西,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幾人幫他把繩子解開,凌卿城看到他沒有受傷,便鬆了口氣。
「他在哪?」
懷瑜準備說的時候,看到周圍有人,便停了下來。
「沒關係,你說吧,他們已經知道了。」凌卿城將他扶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
懷瑜這才開口:「王走了。」
「走了?他抓完你就走?」凌卿城此時真的有點擔心君皓玉是不是瘋了。
「我就說,這個王公子是個瘋子。」姍姍一副求認可的表情看著凌卿城。
懷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凌卿城:「其實,王抓我是為了問殿下的下落,他知道殿下安全後,就走了,並沒有為難我。」
「看看!這種做法,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你不要去找他了,讓星宿去,你去多危險。」
姍姍一把拉住凌卿城,他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幫她把毒解了,不能就這樣又受傷。
凌卿城沒有在意姍姍的提醒,而是看向懷瑜:「他受傷了嗎?」
懷瑜點頭:「王傷的不輕,我本想勸住他,但他知道殿下安全後,便自己騎馬走了。」
「他還能騎馬?」凌卿城真是覺得君皓玉太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
「這」懷瑜看向凌卿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懷瑜在意君皓玉的身份,他雖然不知道苦海鎮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知道君皓玉是殺了人,懷瑜擔心這些人是姍姍或者星宿的人,他們知道君皓玉的下落,難免會交手,到時候凌卿城會很為難。
「我們去那邊看看情況。」張宿拉著姍姍和星宿往旁邊走,他覺得懷瑜還有一些話不方便說。
幾人離開後,懷瑜才開口:「其實王受的的傷很重,他把我帶過來的時候,還遇到了其他人,他為了保護我,又受傷了,原本想把他留下,王卻說,殿下不想見到他,所以他就離開了。」
凌卿城氣的不行,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亂來!
他這個時候倒是記憶好,知道她說討厭他。
「他往哪個方向走的?走了多久?」懷瑜指了下樹林的東邊,她看向星宿。
「把馬牽過來,我要去找人!」
星宿將馬牽過了奈河,兩人兩人跨上馬,準備去追,姍姍也要一同,卻被凌卿城拒絕了。
「翼宿和我們一起,你們兩人送懷瑜回去,姍姍,苦海鎮有什麼異動,你都幫忙看著點。」
「可是,那是個瘋子,你們三人過去很危險!」
「沒事,他不會傷害我的。」
凌卿城現在要把這個瘋子給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
幾人騎馬在樹林穿梭,夕陽西下,林間變得清幽起來,噠噠的馬蹄聲在此時顯得更加清晰。
凌卿城跟著林間的印記尋找君皓玉,這時,她看到遠處有一塊巨大的山石,旁邊露出一塊黑色的衣角。
凌卿城上前,緩緩走進,山石後沒有任何動靜,當她繞過去看到君皓玉的一剎那,呼吸一窒。
此時,他渾身衣衫破了好幾處滿是血漬,臉色慘白,呼吸像是停止了一般,靠在山石上。
林間斑駁的樹影映照在他的身上,額前的碎發被山風輕輕吹起,絕世的容顏變得清晰起來。
凌卿城蹲下身子,鼻子一酸,莫名的想哭,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看著他昏迷的容顏,原本紅潤的嘴唇,此時也因為失血變得慘白皸裂。
他像是被上天遺忘的上神,安靜的在林間休息,此時的他,沒有對權勢的執著,沒有那深不可測的心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