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內。
韓略誠惶誠恐的帶著調查結果來了,將卷宗給常公公雙手奉上,常公公緩慢踱步,又將卷宗遞給了陛下。
「愛卿倒是破案迅速啊。」皇帝淡淡笑道。
韓略低頭作揖道:「全靠仰仗陛下天威。」
皇帝不再理會韓略,打開卷宗一看,調查結果一目了然,且魯國公的證詞,是最具份量的,可惜馮赫人已經死了,魯國公所言是真是假,也無從考證。
「兵部尚書大人,可曾向你透露過什麼?」皇帝向韓略問道。
韓略如實應道:「馮越大人悲傷過度,我與他並沒有言語幾句。」
「那位郎中給我說過,馮赫雖然被人毆打,但並不要命,更多的是馮赫公子心病難醫。」
「至於毆打馮赫公子的那位兇手,暫時沒有線索,因為馮越大人也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麼,想來也是突然襲擊。」
荒山野嶺之地,將人打一頓,也就白打了。
皇帝微微沉思道:「這件事到此為止,關於馮赫的心病,也不要對外提起,不可走漏一丁點的風聲,兵部尚書大人家的體面,需得照顧。」
韓略重重點頭道:「遵旨。」
至此,韓略的任務結束了。
韓略走出皇宮後,才敢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還好,這件事並沒有給自己帶來難以化解的麻煩。
丞相府,涼亭內。
賀洲,狄尚兩人神色略有憂慮,直到符南火急火燎的過來,一臉欣喜的表示道:「大人,韓略已經從皇宮裡出來了。」
「觀其神色,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賀洲當即站起身子,得意一笑道:「如此就好,死於心病,那就不能怪別人了。」
郎中與魯國公的證詞,讓兵部尚書大人家的孩子給白死了。
賀洲這才語重心長的對狄尚說道:「這件事你做的不太穩重,以致於鋒芒畢露,險些難以收場,以後一定要注意分寸。」
「韓略姑且不提,那人大公無私。」
「倘若是魯國公堅定不移的站在馮越那一邊,這件事將會沒完沒了的。」
狄尚重重點頭,這件事著實過火了。
賀洲又淡淡笑道:「不過讓馮越死了一個兒子,倒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惜啊,不能慶祝,想來秦王妃也知曉消息了。」
「秦王妃肯定會返回京都奔喪。」
「說不準,到時候還想要來到這丞相府見見你呢。」
狄尚聞言,略有迷惘的問道:「那我該以怎樣的面目面對秦王妃?」
賀洲撇嘴道:「做你自己就好。」
「在我的丞相府,還輪不到她來撒野!」
「論位份,你如今已有蟒袍玉帶加身,位在郡王之上,王朝境內,能讓你在明面上低下頭做人的大佬,過來過去,也就是那麼一小撮人。」
騰州,秦王府,牡丹閣內。
秦王妃得知消息後,已然泣不成聲,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牡丹閣外的亭子裡,狄昆與李正皆神色肅穆,久久不能言語。
同室操戈的事,已發生了一件。
狄昆想起丞相大人給自己的回信,心裡也是有苦說不出,沒想到丞相大人已將尚兒教導成了這般心狠手辣的模樣。
竟然真的要了馮赫的命。
不知過了多久,李正說道:「王妃娘娘即將返回京都奔喪。」
「以我之見,絕不能讓王妃娘娘與狄尚公子碰面。」
「丞相大人一直都是一個不吃虧的人。」
「而且,丞相大人自然對你,對王妃娘娘有著深深的成見。」
狄昆眼神沉重,不耐煩的說道:「這些事我心裡清楚,你就無須刻意提醒我了。」
「再者,我也不能對她說這話,我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我只能沉默,否則會越描越黑!」
李正不再言語。
有些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發生,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