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纖舞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她站在合葬了父母的墳前,把金釵輕輕地放在墓碑上。
「這金釵不是你的祖傳之物嗎?你不留著做個念想嗎?」
陸奈何站在花纖舞身邊,看著花纖舞空洞的眼睛裡少見地流露出哀傷,不由地問道。
「我覺得,它更想待在爹娘的身邊。」
一陣風吹過,金釵微微地上下搖晃,似在為花纖舞的話點頭致意。
「那就這樣吧,這地方靈氣稀薄,人和野獸基本上不會來,待會兒我教你一製造結界的方法……」
陸奈何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推力,一直把他推出兩丈外才消失。
陸奈何伸手往前碰了碰就好像摸到一道看不見的牆壁,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有些不確定地看向花纖舞:「這結界是你造的?」
「這就是結界?我只是有幾種把墳地罩住不讓外人打擾父母安眠的想法,試驗了一下。」
花纖舞面無表情,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爺,你怎麼了?幹嘛捂著心口。」
陸奈何聽到花纖舞的話捂住心口,花纖舞不解地問道。
「沒事。」
陸奈何放下心口上的手,表示無事。
的確沒事,就是好想死。
花纖舞未經任何人提點下就製造了一個結界,這無異於在向陸奈何備受打擊的心靈上補刀。
這貨居然還有非人的悟性!依靠如此高的悟性,花纖舞用不了多久就能自行領悟屍氣的正確使用方法,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跟她一比,陸奈何的悟性就像是渺小的沙粒!
「不都說重生之人會有金手指嗎?我的在哪?難道我的金手指就是這一點都派不上用場的前世記憶?」
陸奈何心思百轉,不知不覺就帶著花纖舞回到了山上的亂葬崗,他的師父還是沒有回來,反倒是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角色。
之前村子裡那個身為村長外孫的少年居然在這等著陸奈何和花纖舞,只是這少年狀態實在不怎麼好,衣服破破爛爛,全身髒兮兮,頭髮亂糟糟,牙齒少了兩顆,裸露著皮膚的手上和腳上都是傷口。
陸奈何乍看之下差點沒認出這個少年,待仔細辨認後,心下也是有些佩服這少年,僅一天不見,就變成這樣,想必為了逃出來,下了不少功夫,吃了不少苦。
為了別人,肯放著舒適的日子不過而這樣吃苦,都是了不得的。
「我屋子裡有些傷藥,先上些藥,要不然容易留疤的。」
陸奈何說著就要向茅屋走去,少年卻攔住了陸奈何,道:「請你吃掉我。」
「什麼?」
陸奈何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請你吃掉我。」
少年再次強調,且加重了語氣。
「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我會吃人,我又不是個吃貨?對了,應該是你們對遠古食人族有誤解,遠古食人族與其他食人族不同,不一定要吃人的,像我,就是吃素的!」
陸奈何拍著胸脯保證,向少年解釋著世間對遠古食人族的誤解。
「那就請吃掉我的靈魂,不如說我就是讓你來吃掉我的靈魂,把我煉成和小舞一樣的血屍。」
少年的眼神透漏出他是無比認真的。
「聽好了,我可不是什麼吞世邪尊,不能吞噬靈魂,也就是不能吃掉靈魂,更沒對花纖舞做什麼,那都是她自己靠腦補覺醒的力量,你看我在你和花纖舞面前都是自稱我,而不是吾,在村民和山賊面前都是裝的,我看你明辨是非對錯才信賴於你,不能告訴村民們,我還想在這山上繼續住呢!」
陸奈何也是無比認真的。
「你騙誰呢,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人類怎麼可能散發出屍氣,還是那麼龐大的屍氣?光靠腦補出來的想像就能跨越種族,覺醒強大的力量,那麼種族戰爭毫無意義,努力又還有什麼用?」
陸奈何只能說少年你問的好,他也很想知道努力還有什麼用,人家的起點就是其他人一生都到達不了的終點。
反正陸奈何是被少年問的無言以對。
沉默了很久後,陸奈何才道:「不管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