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你或許會過的不太好,不過現在想來我大概是想多了吧。」
在一道巍峨龐大的海底山脈面前,望著自己面前遙遠的山脈,一個身體籠罩在斗篷當中、看不清容貌的人淡淡的說道。
而與他相隔不下數十公里的遠處「山脈」,則好像偶然間回應式的動了動一樣。
在這座山脈的頂部,坐落著漫天花雨、容納上百萬人居住的蛇人聖地——娜諾城,而在娜諾的下方則是一個巨大的洞窟,洞窟大的無比驚人,好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樣,足可容納數十座山峰在其中。
而在這洞窟當中,無數的年輕蛇人正奮力的用手中的繩索和工具,好似螞蟻一般在巨大洞窟的紅石璧上艱難跋涉,努力清除掉那些殘留在洞窟上的深海植物和種種泥垢,而更熟練的人,則會被安排去清理洞窟內的那上百座高聳的白鐵山峰。
這些數以萬計的蛇人,不知疲倦的努力工作著,竭力不讓這個龐大洞窟內有絲毫的污穢,而只有遠方那個身體籠罩在斗篷當中的人才能夠明白
它們所清理的哪裡是什麼洞窟,這分明是一張張大的蛇口,那上百座堅硬無比而又高聳的白鐵山峰,則明明都是大蛇那一根根鋒利的牙齒。
苦惱於自己的深淵巨口長久沒有經過清理的大蛇,正是在這些蛇人的幫助之下才得以保證自己的牙齒始終光潔如新的情況。
而諸如此類的情況還有很多,這一萬多年來所積累下的眾多海洋種們將一座座城市安在了大蛇的身上,也因此,這些數以億萬計的海洋種們,也都順帶肩負有為大蛇清潔身軀的職責。
畢竟,對於這頭此刻連翻身都做不到的大蛇而言,有人能夠為他清潔一下身體、解決那些寄生在它鱗片上、血肉里當中的諸如藤壺、厚厚海底塵埃等等東西,還是會因此深感滿意的。
而在斗篷人的注視下,遠方的龐大山脈則緩緩睜開了眼睛,平靜而幽冷的瞳孔注視著這位不速之客,大蛇沒有開口,但其龐大的精神力量卻促使空氣在震顫,低沉的宏大聲音籠罩在斗篷人的身旁。
「嗬嗬洛基,看來你並沒有達成你當初的許諾。」
那聲音完全不似人類,反而更像是野獸在嘶吼,而聽著耳畔的話,斗篷人,或者說是洛基則無聲的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疲憊而倦怠的面孔。
昔日的輕鬆與灑脫,已經完全從這位俊美的惡作劇之神的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深深的不堪重負感,令他的臉色看起來極為憔悴。
他知道大蛇在說什麼,他曾讓海拉代他向大蛇許下過一個承諾,說會竭盡全力的努力試圖把大蛇放出來,然而
他食言了。
他非但沒能把大蛇給救出來,反而是連自己也被趕出了亞薩園。
遠方,冰冷到恐怖的豎立蛇瞳注視著他,他只能苦笑著道。
「我沒能做到我所說的」
「那麼,你此刻前來又是想做什麼呢?難道是要勸說我不要摧毀這個宇宙嗎?」
大蛇說到最後,低沉的聲音當中帶上了幾絲嘲弄。
他對於這位他血緣上的父親可謂毫無尊敬之心,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什么正常的倫理觀念,對他而言,一群蟲子所制定出來的規則與秩序可沒法約束他,雖然他不否認自己曾經也是一隻蟲子。
「來這裡做些什麼」
洛基有些茫然的喃喃念著,然後下意識的看了看頭頂,頭頂,是一片蔚藍的深海世界藍的近乎死寂。
從這裡,看不到那個他曾經在亞薩園上所能仰望到的浩瀚蒼穹。
每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才能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他被趕出了亞薩園。」
他曾經是霜巨人,卻連同自己的義兄弟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霜巨人始祖伊米爾。
他曾經是神靈,卻又出於自己的憤恨,蠱惑黑暗神霍德爾殺死了自己的哥哥。
偌大世界,卻仿佛再也沒有一寸可以讓他棲身的居所,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幹什麼,上萬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在亞薩園裡的生活,無論如何,起碼他曾經為這個宇宙而努力奮鬥過。
他和奧丁一起塑造了最初的